夜風似有似無,根本無法帶走馮寅內心的窘迫和無奈。
“我們還是盡快把常蘇送進醫院吧,這樣對她後期的治療更有效。” 馮寅咳嗽了一聲,額頭不由冒出幾滴冷汗,發覺麵對這樣的場合還不如麵對葉冀,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再說。
水歌朝四周看了看,提醒道:“關於葉冀的證據你拿了沒?”
馮寅一拍自己的腦袋,他怎麼就忘記這茬事了呢。他記得常蘇剛才是想扔一個東西到樓下,可惜天黑有些看不清,而此刻的常蘇暫時昏迷著,根本問不出任何事情。
“就是這個!”水歌俯下身,從那欄杆破損後倒在陽台麵上的廢墟裏挑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盒子,剛才她看得很清楚,常蘇試圖扔下來的就是這樣東西。
“扔過來,讓我看看。”馮寅一聽找到了,著實興奮了一把,這證據可是太重要了,直接關係著很多人以後的命運。
“接住!”水歌隨手把手中的盒子扔向馮寅。
馮寅抬手去接,可奇怪的一幕出現,隻見那原先直線運動的盒子忽然在中途轉向,朝陽台外飛去。
怎麼回事?馮寅第一個反應就是水歌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但見到水歌同樣也是一臉的錯愕,他才意識到恐怕情況不妙。
果然,在綠色盒子飛向無邊黑暗之時,在陽台外忽然紅光萬丈,這樣的光在黑夜裏甚是明顯,讓馮寅和水歌一時無法適應,紛紛抬起手臂遮擋光芒對眼睛的刺激。
而此刻待在身體裏修煉的白洛和亞喀斯同時睜開眼睛,隻因他們倆同時感受到了阿拉司黑玉的渴求,一種占為己有的極為強烈的渴求。
不僅僅是光芒讓人刺眼,而且這團光還釋放出熱量,觸在皮膚上,微微有灼熱的感覺,但水歌有個感覺,那就是時間越長,這熱量絕對會越高。
“馮寅,這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水歌懊惱地問道。
“不清楚。”馮寅眯著眼睛看向那團東西,“這熱量有些古怪,白洛,你先帶常蘇離開這裏。”
“哈哈哈……”出乎意料地,從那團火焰般的光芒裏,竟傳出了狂妄的笑聲。
馮寅心裏一凜,這笑聲很是熟悉,分明是葉冀的聲音。怎麼會?馮寅還以為葉冀從這裏受力摔下,不死也會重傷,沒想到沒死還這般生龍活虎,散發著磅礴的力量。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得罪我的人,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隨著說話聲,那團光芒漸漸縮小,呈現出葉冀的身影。
馮寅瞳孔一縮,這葉冀身上果然有古怪,那縮小的光芒根本不是消散,而是全都鑽進了其體內,同時詭異得如同火焰狀的紅色紋路在葉冀眉心處形成,並依次為起點,迅速往下蔓延,最後整個臉部及身體都布滿了這種花紋。
全身隱隱透著紅光的葉冀憑空而立,眼中閃過嗜血的紅芒。
這是人還是妖啊?馮寅暗暗抽了一口氣,眼前這一幕太詭異了,上次和薑在本一起行為,好歹是看不見那所謂的鬼,可這次真的是實實在在地看見了。
葉冀攤開手掌,掌心處赫然就是剛才水歌已經得手的墨綠色紙盒,馮寅一陣懊惱,到嘴的肥肉飛了,早知道剛才就讓白洛好好拿著,以後能看的機會多的是,幹嗎非要這個時候看!
“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葉冀撕裂墨綠色紙盒,拿起那片比他小指甲蓋還小的U盤晃了晃,對著馮寅嗤笑道,“有本事過來拿啊,看你也不會有什麼膽量。”
馮寅不是一被激就什麼都不顧的愣頭青,哪會輕易上當,眼前的葉冀分明因著某樣原因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別說未變化之前,他與葉冀對上都沒有勝算的可能,更別說對上此刻的葉冀,所以還是要有足夠的冷靜,事靠人為。
“葉冀,你的東西你已經拿回去了,你還想怎麼樣?”馮寅冷哼,“若真要我們的命,你就下來,麵對麵戰鬥一番,不會怕被再次打下樓吧,恐怕沒膽量的是你吧,別以為搞出一身醜陋的紅色花紋,我們就會怕了你!”
不就是激將法嗎,葉冀會用,難道馮寅他就不會用,他還正擔心該怎麼把葉冀從空中拉下來,畢竟他又不是鳥人,無法在空中展開戰鬥。
若是以前的葉冀還真不會被馮寅這個小兒科的激將法給將中,可誰讓現在的葉冀處於一種極度的自信中,把誰都沒有放在眼裏的狀態中,自認自己是天下無敵的臆想中,即使明知道這是馮寅想施計讓他下去,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自信不管在哪裏都能收拾這幾個可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