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三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這句順口溜,羅一小的時候聽村裏人講時,很不理解,也覺得這三樣事情離著他很遙遠。
但是領著小二郎與李泌在偏房裏真正動手做起豆腐來,羅一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自打豆子泡好開始磨起來,一時一刻就沒閑著過。
磨好了生豆漿還要用布包起來,再拿兩塊木板用力擠壓。
擠這玩意兒,一遍都不行,最少得兩遍。畢竟這玩意兒是賣錢的。榨漿少了直接影響收入。
接下來的熬煮也挺折磨人,煮開了以後,還要一邊煮,一邊撇去浮在表麵的泡沫。
至於這麼做的原理是什麼,羅一也不記得了,隻記得視頻裏就是這麼告訴的。
煮完後,倒是能有稍稍喘息的機會。
但羅一是第一次做豆腐。往裏放多少鹵水,根本掌控不好。
索性將一鍋豆漿分別裝到了四個桶裏,分了四個量的鹵水倒了進去,以求鹵水的最佳比例。
這樣一來,連一點歇著的功夫都沒有了,
調兌完最後一個木桶的豆漿時,最開始的那個已經開始凝結成含有大量水分的豆腐花。
羅一隻能手忙腳亂地將豆腐花舀進特意打製的托板上,壓上一塊木板,進行最後的定型。
整個流程忙完,用了將近四個多小時。
“難怪說做豆腐是世上三大苦之一,這活太絮叨了,豆腐成形之前,一刻都閑不得。”目光看向四個托板,羅一抽了抽鼻子道:“若不是都來的豆腐清香味出來了,還真堅持不下來。”
“熬煮過後,沒了豆腥氣得味,還真是不錯。”李泌學著羅一的樣子,抽動李了幾下鼻翼道:“你說做豆腐隻是其中的一苦,另外兩個是什麼。”
羅一蹲下來滿眼希冀地盯著托板道:“當然是打鐵和撐船。
不是我說,你太不知道人間疾苦了,以後少琢磨著算卦,多到下邊走走,注意觀察一下。”
“打鐵和撐船確實苦。”抓起掉在地上的一顆泡豆,李泌跟個頑皮孩子一樣扔到了羅一的頭上,“這麼做豆腐的就你一個,世上的苦,哪能輪到這個。真難為你為了編排我,現琢磨出這些說辭了。”.伍2⓪.С○м҈
羅一目光微微一縮,忘了這時候還沒這個順口溜了,得虧李泌沒多想,不然真不好解釋。
“大兄,這活做起來也不累啊。”
小二郎疑惑的接了一句,湊到羅一身邊看了看從托板四邊擠壓出來的水,有些擔憂道:“這麼重的木板,不能把豆腐都給壓碎了吧。
再說這水都擠出來了,賣的錢可要少了不少,不劃算啊。”
羅一眼角抽了抽,拍了一下小二郎的頭,“都往裏添了多少水了,你還嫌少,怎麼那麼貪心。
敢沒了良心做個奸商,以後就讓你操持世上三苦這些活計。”
“大兄你居然我說心黑?那香皂咋做出來的我都看到了,你定價一頭牛…”
見羅一操起了夾豆漿的木板,小二郎一臉委屈的趕忙改口,“大兄放心,以後我若真是行商,覺得是個有大良心的。
就是勞煩大兄你以後多與我講講道理,不要動不動就要打人成不成。”
羅一撇撇嘴,“我和老楊這段時間忙,沒人管教你,你是越來越皮了。
要聽道理是吧,那我就給你講講,講完了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到時候別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