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姝唯攔在他麵前,微微垂下的眼瞼遮擋住攔眸底複雜的光。
她故作輕鬆的開口,“童童還沒出來,你要離開了嗎?”
霍靳深停下腳步,淡淡開口,“晚晚今天畢業,我過去那邊。”
雖然已經猜到,可聽到他親口承認,賀姝唯的內心仍舊克製不住的擰了下。
臉上笑容不變,就連聲音都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我知道畢業典禮於慕小姐來說很重要,有你的參與會更完美。可今天對童童來說也同樣重要。更何況我跟她承諾過,她出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你。”
頓了頓,她有些委曲求全的詢問:“你不能等童童醒來了再過去嗎?”
霍靳深還沒開口回答,一旁的寧思卿也走了過來,輕聲道:“靳深,你這幾天沒過來童童天天都在等你。想給你打電話都不敢,就怕你是在生她的氣。”
“以後慕小姐這樣光榮的時刻會有很多,缺席一次,慕小姐應該不會那麼小氣的計較的吧。”
“再說,今天對比一個畢業典禮,童童這裏更需要你。”
意思很簡單,都希望他現在不要離開。
霍靳深沒回答,目光直接看向了路飛白。
後者剛將手套和口罩扔進一旁的醫藥廢物箱裏。
過來就迎上霍靳深的目光,淡淡開口,“手術很成功,祁院長在收尾,等會就可以出來,不過麻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來。你們留在這也沒什麼用,都回去吧。”
一句話讓賀姝唯和寧思卿全都抿緊了唇。
路飛白像是沒看到兩人那略微沉凝的神色,雙手抄進白大褂裏,依舊很平靜的開口,“小嫂子今天畢業典禮吧,你還不過去?”
“早上送她去的學校。”
“那你怎麼沒留那,我這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路飛白玩世不恭的輕笑:“你又不是醫生,來這也不頂用。”
“晚晚讓我過來的。”
賀姝唯倏然抬頭看向霍靳深,略顯詫異,可也隻是一瞬,很快又移開視線,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捏緊了。
那聽似尋常的話,實則滿是暗示意味。
而她也沒想到,在童童破壞了她那麼重要的東西後,她竟然還願意讓霍靳深過來。
是她低估了她,還是她心思隱忍遠超她所想。
為綁住靳深,還真是什麼都可舍棄啊。
不需要霍靳深再多說什麼,賀姝唯和寧思卿都沉默了下來。
倒是路飛白,又道:“快去吧,畢業典禮隻有一次,意義不同,你身為她的老公卻缺席,還不知道那些狗仔又會怎麼寫?”
一句看似無心的話,換來賀姝唯沉沉一眼。
眉目隱忍深凝的看著他,後者卻是輕輕一笑。喵喵尒説
賀姝唯氣得一口氣哽在了胸口。
他這偏幫的也太過明顯。
分明他跟那個女人沒什麼接觸,為什麼就跟死心眼一樣,一心想要撮合她跟靳深。
他們才是至交好友才是。
十一點半,畢業典禮完全結束,學生們陸續離開。
慕念晚端坐在校園的木質長椅上,看著始終站立在自己麵前,神色溫柔慈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