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就砸在他的腳邊,濺起的碎片劃過他垂著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霍靳深看都沒看,而是著她的臉,好一會才低低的問:“藍夭夭和孩子都沒找到,你能確定他們出事了嗎?還是說你i看著他們掉進了護城河?”
“你說小唯給你打電話,我讓秦逸查了,沒有實名登記,沒有任何指證性。”他看著她越發用力攥緊的雙手,眸色溫和而冷靜,“更何況她還有證人可以為她證明那個時間段她根本沒有辦法打電話。就算你告訴寒川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不相信自己,所以想讓寒川來調查藍夭夭的事他沒計較。
可現在,不行……
這個時候誰都可以知道藍夭夭出事,唯獨寒川不行!
“那為什麼不能告訴顧寒川?”慕念晚對上他的眸,“如果她沒有任何問題你為什麼不允許我告訴顧寒川!那是他的孩子,他有權知道一切。”
如果不是害怕顧寒川知道真相後出手,她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霍靳深瞳眸縮了縮,眼底劃過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過去靠近,那殘留著血跡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低低的道:“他是個瘋子,你也清楚之前他為了引藍夭夭出來都做了些什麼,我這個時候沒心思管他,不告訴他隻是不想讓他這個時候給我添麻煩。”
“等你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告訴他,好不好?”
是這樣嗎?
隻是因為分不出精力去處理顧寒川得知後可能製造出的麻煩嗎?
慕念晚怔怔的看著他,良久她別開了頭。
“下午會有警察過來給你錄口供,你乖乖按照戚呈均教你的說,”輕輕摸了摸著她的臉,微微用力迫使她看向自己,“晚晚,你乖點,你的事情越早處理完,我才可以更快的去處理其他事情。”
“晚晚,對方死了……”霍靳深又開口,其他事情可以隱瞞,這件事隱瞞不了,也不能隱瞞。
如果隻是重傷,那麼賠償談妥一切就都好處理。
但對方死了,而且家屬並不單純隻是想要賠償那麼簡單。
還想要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肇事逃逸,不隻是簡單的交通事故造成死亡那麼簡單。
如果對方堅持,而她還不配合,就算再來兩個戚呈均也幫不了她。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口供。
慕念晚瞳孔狠狠縮了下,她沒想到對方會死。
之前她問過路飛白,說重傷還有搶救的可能的。
傷者她看到過,那天她被撞起,眼睛看的就是她,那麼震驚,好像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麼就,死了。
從出事到現在,除了在談及藍夭夭的事情上她會有情緒波動,這是第二次。
顧寒川捧著她的臉,柔柔安撫,“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我,撞死了人。”慕念晚幹澀的開口,本就沒休息好的眼睛更是充血得厲害,“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晚晚。”霍靳深沉沉的喚她,“那是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意外。你不是故意的,有些責任不該你來承擔,更何況我們也可以從其他方麵補償。”
其他方麵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