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讓孩子咬自己,咬得不好,命都可能沒了。
所以隻能咬他。
霍靳深沒邀功。
如果是以前,為了讓她心疼或許還會刻意誇大事實,讓她多心疼心疼自己。
但這件事上霍靳深表現的格外雲淡風輕。
他抬手拉下她的手,站起身,唇角含著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心疼了?”
“看來要好好獎勵下小家夥了。”
慕念晚沒回答,目光難得執拗的望著他。
霍靳深瞧著,卻是無奈寵溺的一歎,“就不小心咬了下,重了點,也沒多大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身上比這深的疤都有。”
是有,他身上有不少疤痕,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她從沒問過,一是當初本就怨他逼自己嫁給他,不想表現出半點對他的關心。
再後來,從路飛白嘴裏得知他曾是軍人。
而且還是特殊軍人,哪有身上沒有傷的。
所以自此從未過問過。
但這不同。
那些疤痕是避免不了,而這個他完全可以避免。
除非……除非他也不能避開。
什麼情況不能避開……
慕念晚又想到那間發泄情緒的房間,隱約猜到些什麼。
聲音更為飄渺低啞,“當時……很嚴重嗎?”
她知道叮當病了,卻不敢深問。
怕無法接受。
她不問,霍靳深就更不會說,怕她無法承受。
就這樣,成了默契,除了配合後期的治療,再沒談過。
可今天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慕念晚問了。
霍靳深一聽就知道她猜到了。喵喵尒説
這疤痕他還真沒放在心上,所以剛才都沒怎麼在意,沒遮住就給她穿鞋。
摸了摸她還有些濕潤的長發,拉著她到一盤的梳妝台上坐下,又去取了吹風機過來。
插一上電源,打開給她吹著頭發。
“其他問題沒什麼。但你知道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對人的不信任,所以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挺抗拒的。”
何止是抗拒,簡直就是仇視。
隻要靠近一點,就像隻被激怒的小獸。
人才那麼一丁點,路都走不穩,可一雙眼睛就跟小狼一樣,防備的盯著靠近他的人。
小孩子,會的話不多,那個時候也隻會咿咿呀呀,更別提跟大人動手。
弄不過就咬。
牙齒往往是孩子和女人最尖銳的武器。
霍靳深也曾想強行製服,但第一次就讓他傷了自己。
之後他在沒有,任憑他在自己身上製造傷口,也沒再讓叮當傷害自己半點。
當然,這些他都沒說。
慕念晚根本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蓋過所有動靜,慕念晚沒再開口。
或者說她也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
閉了閉眼,須臾方才道:“我自己來,你去把衣服換上。”
雖然開了暖氣,但這樣長時間隻圍著個浴巾也怕感冒。
霍靳深笑著應好。
他去換衣服,慕念晚就坐在梳妝鏡前吹頭發,眼睛盯著鏡子,正好可以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這樣看去,他背上那些傷痕好像都演變成了一幅幅畫麵。
殘酷又令人心絞的畫麵。
叮當的瘋狂,他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