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眼眸裏蓄著銳利,寒芒也藏在深處。
“彌補?”他慢慢的淺酌了下,捏著高腳杯的手指帶著幾分碾壓的動作,不動聲色,“第一次發現你還有善良的時候。”
像是習慣了他這樣的刻薄,顧寒川半點介意的神情都沒有。
反倒低低的笑了聲,亦真亦假的道:“或許以前壞事做得太多,現在突然想要做做好事彌補吧。”
“不是有人說生前壞事做多了,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不能輪回嗎?”他邪肆一笑,半是玩笑半認真的道。.伍2⓪.С○м҈
霍靳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會怕死後不能輪回。”
什麼輪回不輪回。
他們本就不是會信這些的人。
霍靳深沒再開口,倒是顧寒川,像是被挑起了聊天的興致。
腳尖踢了他的腿一下,“這個時候出來,她跟你鬧了?”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霍靳深沒回應,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以後別接近我兒子。”很快又補充道:“沒事回你的四九城。”
顧寒川聞言就笑了聲,既不說不回也不說回,似是而非的神情讓人無從探究。
之後兩人就隻是靜靜喝酒,不再有任何的交流。
一晚上,霍靳深都呆在壹號公館。
慕念晚陪著叮當。
再次看到文殊對叮當的影響很大,晚上做噩夢醒了好幾次,慕念晚一直陪在床沿,一晚上都沒怎麼休息。
臨近黎明的時候才睡了那麼兩個小時。
翌日,她不敢離開。
叮當變得沉默,她就守在孩子身邊,陪他畫畫,做他愛吃的甜品,跟他聊天……
但叮當始終興致缺缺,整個人都不大有精神,目光時常會看向窗外。
她清楚,叮當在等他回來。
臨近半晚的時候,慕念晚再沒有等回霍靳深之後,終於給他撥了通電話。
而在這之前,霍靳深直接將手裏的文件扔到了秦逸跟前,“一天的時間你就給我查到了這些?”
秦逸低垂著頭,“霍董,是我失職。”
這件事也怪不到秦逸身上。
實則是對方太過狡猾,發給顧總的郵件都是經過幾次周轉,而且顯示的ID還是在國外,要找出這個人實在太難。
再加上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屁股擦得不是一般的幹淨。
霍靳深惱怒是因為對方的手竟然伸到了寒川那邊。
還有那些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告訴寒川想做什麼?
還是想通過來達成什麼目的?
離間他跟晚晚?
“那季亦辰呢?”霍靳深沉聲詢問。
“是太太。”秦逸頓了下,見老板臉色陰沉得更厲害,硬著頭皮繼續,“是太太給季先生打電話查顧先生的行蹤。”
所以她在發現叮當被寒川帶走後的第一時間想到要聯係的是其他男人而不是自己?
霍靳深眯著眸,溫潤矜貴的麵容沁出濃濃的冷意,嘴角卻勾著,那弧度刺骨又淩厲。
在這之前,她給自己打過電話,可卻在確認叮當是被寒川帶走後找的是別人。
霍靳深自嘲的笑了笑,“出去。”
秦逸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出了辦公室。
這一天,整棟盛世大樓都知道大老板的心情不好,每個人都如坐針氈,尤其是盛世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