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控的呼喊並沒能讓慕念晚停下腳步。
她蒼白著臉色，整個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般。
此刻她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離開這裏，去海城。
突然，手臂被人拽住，無法前行。
慕念晚回頭，迎上季亦辰深諳的目光，訥訥喊道：“季大哥？”
季亦辰看得心頭一跳，但卻未表現出來，隻是軟聲問道：“這麼急著出來幹什麼去？”目光下移，看到她光著的腳，眉頭皺起，“就算出來也要先穿上鞋啊。”
“曹旭，去把鞋拿過來。”
“好的，季總。”身後，曹旭緊握的手心竟在這短短百來米的距離裏生出了汗水。
回頭的瞬間，他看了眼慕念晚，心底湧現出巨大的不安。
慕念晚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腳，卻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她紅著眼眶，用力的抓住季亦辰的手，“季大哥，我要回海城。”
不是征詢他的意見，而是堅定。
季亦辰抿了下嘴角，聲音放得越發的輕柔，“剛才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我安排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是出什麼事了？”
慕念晚拽著手機的手指猝然用力，指尖都泛著白。
慕念晚啞著聲音痛苦又絕望的道：“季大哥，霍靳深……在蓉城。”
季亦辰眉目狠狠一沉，狠戾一閃而過，再抬頭，目光依舊平靜溫柔，“你確定？”
慕念晚點頭，眼角氤氳著霧氣，“現在網上都是消息。”
“我要回海城，現在、立刻，馬上。”
一連三個用詞，迫切的讓季亦辰感覺那就像是三把刀用力的割在他的胸口。
握著她的手指都縮了下。
“慕小姐，不說現在回海城困難，就算您現在回去一樣也什麼做不了。在海城和在四九城等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更何況……”
“曹旭。”一聲低喝，拿著鞋子回來的曹旭不得不住嘴。
季亦辰回頭衝慕念晚溫柔的微笑，安撫她：“別聽曹旭胡說，你要回去，我我現在就去安排。”
有些事情不點破或許還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已經被提出來了，慕念晚又哪裏能繼續熟視無睹。
她搖搖頭，臉色仍舊不怎麼好看，“不用了。是我……太著急了。”
見她盡管擔心但也冷靜下來，季亦辰又道：“如若你實在放心不下，我可以……”
“季大哥真的不用了。”慕念晚捏了下眉心，“剛才看到新聞太意外才亂了分寸，我先冷靜一下。”
季亦辰點頭，沒在多說什麼，送慕念晚回了房間。
一出來，一直維持的溫柔瞬間消失，臉色陰沉得很。
曹旭手裏還提著慕念晚的鞋子，神情比他的還要難看，同時又多了一絲畏懼。
前一秒他分明還在承諾，可下一秒就被狠狠打臉了。
“剛才我查了，慕小姐沒有和牛奶。”曹旭有些蒼白的解釋。
牛奶裏被下了安眠藥，本意是想讓慕小姐今天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徹底停運所有交通工具，慕小姐就算再想回海城都無濟於事。
其實到現在四九城不過是控製，還未完全停運。
他們沒想到慕小姐的手機會被人打通，後來想要補救拖延時間，卻不想，慕小姐會連牛奶也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