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一直等在外麵,見路飛白出來,趕忙上前。
“他情況怎麼樣?”
路飛白看著她滿臉的焦急,那句“醒來了就沒太大問題”的話到了嘴邊都給咽了回去。
他眼睛轉溜了一圈,然後一臉凝重道:“你也看到了,又昏睡過去了。”
“器官衰竭、抵抗力不足普通的人百分之十,就目前而言還沒有可以對症的有效藥,下次什麼時候醒來都不清楚。”
慕念晚聽得搖搖欲墜。
她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
她抱緊懷裏的畫冊,好一會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我可以進去陪他嗎?”
看了眼她毫無血色的俏顏。
路飛白不由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說得過份了?
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點?
不過,轉念一想,這兩人沒人推一把,還不知道要糾結到什麼時候。
有些為難來的開口,“剛才你也聽到了……”
“我隻是看看他而已,在他醒來之前我會離開。”慕念晚懇求。
不用離開,你離開某人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了。
不過,路飛白依舊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小嫂子,不是我不答應。而是老霍的脾氣你也清楚。”
“更何況你們這都快離婚了,留你在這不是給老霍給希望嗎?”
“他好不容易才想要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你這樣不是給他希望嗎?”
慕念晚一雙清冷的眸過去,也不說話,就那麼平和的看著,反倒讓路飛白生出幾分心虛來。
總覺得像是被看穿來一樣。
“那個,我要不給你在隔壁安排個房間?”
慕念晚拒絕,“不用了,現在缺的應該就是病房,我不能再占用,我跟他一間就可以了。”
所以,人還是執意要留下。
路飛白也沒想真的將人弄走。
“那我讓人給你安排張床過來。”
這個慕念晚倒沒拒絕。
前一晚她就縮在椅子上,看著不是短時間,她沒想虐待自己。
人她會照看,可自己的身體也會顧著。
路飛白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有人搬了張折疊床。
“這床可能沒家裏的舒服,這段時間你先將就著。”想弄張好的,不過這間病房空間並不大,無法再擺放下一張舒適的大床。
慕念晚沒那麼嬌氣。
監牢都呆過的人,沒有什麼地方是住不了的。
不過她沒提,“沒關係,這樣就可以了。”
路飛白將床就擺在霍靳深病床邊。
慕念晚又要了個小桌子架在床上,睡不著就畫畫,或者一個人發呆。
會想到過去的很多事情。
恍然回首,原來他們相識已經十幾年。
將畫冊放下,移開小桌子,慕念晚坐在床沿,看著霍靳深昏睡的俊顏,手指落在他浮腫的臉上,眼底是不再掩藏的心疼。
不管如何欺騙,心始終不會騙自己。
她描摹著男人的眉眼,低低的道:“你快點好,好不好?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你。”
趴在床沿,慕念晚去拉他的手。
骨節分明的手掌很大,卻並不如以前的寬厚,甚至握在手裏稍稍用力都有些硌手。
她不知道要怎樣的病痛可以讓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被折磨成這副模樣。
“對不起。”慕念晚小心的拉著他的手,軟軟的聲音裏滿是她平時不願示人的脆弱。
慕念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是什麼時候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