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陷入沉默，霍靳深本放鬆的身體逐漸緊繃起來。
“晚晚？”他低低的喚了聲，對麵依舊沒有反應。
如若不是那若有似無的呼吸聲，他會以為她掛了電話。
“你如果不高興可以……”
可以打我罵我，但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可後麵的話霍靳深沒來得及說出來，慕念晚已然平靜出聲：“靳深，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也不想再與你分開？”
霍靳深聽得心間一跳，但很快就不客氣的反駁：“不想分開，那你現在人在哪？”
慕念晚：“……”
他還能更破壞氣氛一點嗎？
“暫時而已，等事情解決了，我就會回來。”
這樣的話她不止說了一次，可每次都會再離開。
霍靳深沒應，目光淡淡涼涼的看向車窗外。
今天也是很好，夜空星辰滿天，月亮更是皎潔渾圓，他盯著那抹亮色，低低啞啞的問：“晚晚，你就沒想過我有一天也會累？”
慕念晚心狠狠一擰。
他們或許不會分開，但心中必定也會留有隔閡，等時間長了，那些隔閡會慢慢蠶食那份愛，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霍靳深不想兩人最後都變得麵無全非，無法放手又無法釋懷。
那邊似乎連呼吸都變得輕微，霍靳深知道剛才的那番話自己說得有些重了。
他低低歎了聲，還是先做了妥協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慕念晚訥訥的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
告訴他不會，自己可以馬上回去？
不，這些就目前而言她都無法做到。
給出一些做不到的承諾，也隻會加劇兩人感情的惡化。
霍靳深似乎也在期待什麼，久久沒有掛斷電話。
“那你也早點休息。”半晌，慕念晚隻蒼白的說了這樣一句。
霍靳深抬手落在眉眼上，等那邊傳來嘟嘟聲這才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本空蕩的心因為這通電話好像變得更空曠了。
像是被人打了個洞，有冷風不斷刮進來。
慕念晚掛斷電話，心裏也不好受。
她馬上就可以見到夭夭，甚至可能可以將她一並帶回來。
她無法在這個時候放棄。
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苦澀，慕念晚將手機放到一遍，垂眸看去卻見叮當正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
她緩緩勾唇，過去摸著他可愛的臉蛋：“怎麼還不睡？睡不著嗎？”
叮當緩緩搖頭，小手揪著被子，小聲的問：“媽咪你是跟爹地吵架了嗎？”
慕念晚一愣，然後搖頭，“沒有。媽咪怎麼會跟爹地吵架。”
想了想，她微笑著解釋：“我是在跟爹地商量一些事情而已。”
隻是商量結果並不是那麼如他們所願。
叮當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像是在思量她話中可信度。
慕念晚瞧著，莫名的心思柔軟又覺好笑。
抬手在他滑嫩的臉蛋上捏了下，寵溺道：“還不睡覺，是要媽咪給你講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