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栗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脫離了夢境。

躺在幹草床上,望向牛棚的天花板時,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下意識轉頭往身旁望去,祜淵丘果然已經不在床邊了。

盯著夢境中祜淵丘躺過的地方,琉栗有些失神。他翻了個身,卻被腰間的東西硌到了,低頭一看,正是夢裏祜淵丘給他的腰飾。

原來不是他做的夢啊,祜淵丘真的可以在夢裏跟他說話。琉栗愣愣的想著,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才在係統的催促下慢慢起身。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一個紙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藏在那一堆農具身後的紙人隻有手掌的一半大,整個身子藏在木棍的身後,被人在臉上剪出來的窟窿直直的對著琉栗的身影。

若不是有心翻找,找到它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通過紙人看到了這一切的陳降未若有所思。他猜的沒錯,琉栗果然認識那個狐妖,現在隻要想辦法讓琉栗戴上他的鐲子,那這一切就好說了。

他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呢喃了兩句聽不懂的話,下一秒又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的院子裏擺弄物件。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陳降未的房門,他毫不在意的應了一聲,讓人進來了。

來人正是那天琉栗見過的王幺成,是把陳降未請回來的村民。

但王幺成在陳降未麵前卻沒了之前的自信,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但看行動言語,好像陳降未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

“呃...陳大師啊,這山上的狐狸什麼時候能解決啊,鄉親們都等不及了,這日日缺水,我們、我們也快堅持不住了啊。”

他為難的說道,小心翼翼的的觀察著陳降未的表情。

“而且、而且...”王幺成越說越小聲,緊張的額頭上的汗都流下來了。

“而且什麼?”看到王幺成心虛的表情,陳降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王幺成結巴著說道。

“原本、說、說好...給您的雞,讓、讓人偷了...”他說完這句話,就迅速垂下了頭,不敢再看陳降未的表情。緊張的等待著他的怒火。

但,好半晌也沒能等到陳降未的回應,又過了幾分鍾,王幺成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

就看到眼前的陳降未冰冷而陰沉的望著遠處的牆角,因為顴骨太高,人又異常瘦弱,眼睛睜得極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眼眶。

無端透露出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王幺成打了個寒顫,順著他的視線往牆角看去,隻看到了一塊光禿禿的地麵。

察覺到王幺成剛剛在看自己,他冷冷的轉頭盯向他,毫不掩飾眼裏的鄙夷之色。

王幺成急忙收回視線,低頭避開了陳降未的目光。

“帶我去看看。”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得到回答的王幺成如獲大赦的鬆了口氣,畢恭畢敬的帶著陳降未往雞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