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剛囑咐過自家兩個不讓人放心的兒子不許亂跑,才出去幫村裏人準備陳大師問他們的東西。
可能是覺得兩人一向很聽話,況且穆澤身邊又有穆旬看著,能出什麼事。這樣想著,她多待了一會才往家走。
但等她回家的時候,家裏哪還有一個人影,王嬸一開始還覺得這倆肯定是去哪胡逛了。
但時間一長,她的心像打起了撥浪鼓,控製不住自己的腦子往更壞的方麵想。
又等了一會,眼看外麵的天漸漸變暗,王嬸坐不住了。
這兩個小子怎麼還不回家?往常這般天色早就回來吵著吃飯了,這是去哪裏瘋了,連飯也來不及回家吃。
“旬兒!澤兒!——”
她沿著家外的小路一邊走一邊焦急的喊穆旬和穆澤的名字,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
“俺家雷子說木見嘞,這麼大個人能上哪去,也木見著人啊。”
“哎喲!王嬸那你得趕緊去找啊!這陳大師說了,山上得精怪這麼多...!”
“大妹子,恁慌啥,額陪恁一起找找。”
......
問了幾戶,幾戶都說沒見著人。王嬸急得滿頭大汗,腦子裏一片空白,就連手心裏也早就全浸滿了冷汗。
“這這、這能上哪啊!我、我報警吧要不,李哥你快出出主意啊!”她難以控製的手抖,都是普通小老百姓,這輩子哪經曆過這種事。
王嬸老實了一輩子,但凡扯上和條子有關的事,她也沒那膽子給人家說啊。
“恁別慌!額聽人說了,叫條子還得拿錢呢,那筆錢咱這窮,咋拿嘛。山就這大,你還怕找不著。”他愁眉苦臉的說道。
“況且,人家局裏麵好像有規矩,失蹤不到三天不能報案。就算咱說了人家也不管啊。”身後有人緊跟著說道,打消了王嬸想要報警的念頭。
李哥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前麵的那座山,示意他們先去找找看。這都是山裏的娃子,萬一就是在山裏玩忘了回家,那報了警的誤會不就大了。
眾人紛紛同意著點頭,先去找人再說。
但直到他們翻完了村裏的所有角落,卻是連穆澤和穆旬的影子都沒找到一個。
看著路邊破舊的小茅屋,王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顧不上叫著眾人,她就著急忙慌的往家裏跑去。
一眾村民雖然不明白這是咋了,還是抱著看戲的態度跟著王嬸往那邊跑。
他們沒回王嬸家裏,而是跟著她順著屋後麵的一條小道穿過了草叢,左拐右拐的拐進一個偏僻的小徑裏,小徑的盡頭正是一個破舊的木頭房子,再往後就隻能看到遮天蔽日的樹木。
光線被樹木遮擋,環境黑沉沉的。樹後麵仿佛藏匿著無數的眼睛觀察著外麵來到這裏的人。
而在這個荒涼的地方,跪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是那麼的紮眼。
王嬸厚厚的嘴唇不斷顫抖著,半張著嘴,但喉嚨裏竟吐不出一個字。好半晌之後,幹澀的喉嚨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
“我的、我的兒!”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接受不了這樣的變故,身體不受控製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李哥趕緊上去扶她,把她拖了回來。
“你說說啊,這麼大個兒說沒就沒了,王嬸還沒來得及享福呢,你說說這...唉。”
“真嚇人啊,她上次還說呢,穆旬不是和那個琉栗混一塊來著,要我看,肯定是他殺的。”
“穆哥多好一人啊,這老大都成這樣了,估計老二也活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