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外風雨交加,天色昏暗,時不時還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雨滴像是石頭般劈頭蓋臉的拍打在遊輪上,不斷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這暴雨從政琅回來時就在下,如今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卻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籠母小心翼翼的靠在遊輪裏側的船壁上,外麵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雨太大了,激的整個走廊上都蒙上了一層水霧,根本看不清前麵有什麼。
即使是這麼大的遊輪,在暴雨的海麵上也仍舊隻是一葉孤舟,搖搖晃晃的屹立在原地。她的頭發被雨水打濕,抓在被衝刷過的光滑地麵上根本不起作用。
小栗被籠母藏在了身後,厚厚的頭發披在他身上,遮擋住了大部分雨水。
“媽媽、嗚…”他抱著雙臂,龜縮在角落裏抽泣。但又怕自己的哭聲惹怒了籠母,隻能可憐兮兮的捂著嘴巴。
籠母隻當他被眼前的暴雨嚇怕了,很快便拍了拍他的後背,用嘶啞的喉嚨安慰道。
——別怕,媽陪著你,不哭了,小乖最聽話了。
隻是這些安慰的話語在夾雜著暴雨的情況下,小栗隻能依稀聽到幾個字音,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還以為籠母被自己惹生氣,馬上要吃掉自己了。
看著她,小栗一邊哭一邊抹眼淚,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望著他哭的這麼害怕的樣子,籠母頓了頓。
她模糊的記著,小乖哭的時候,隻要一唱歌,就不怕了。
想到這裏,籠母忍著痛意調換了個姿勢,把小栗抱進了懷裏,擋著雨水,回想了好久才開口唱道。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
也許是時間過去太久了,她隻是反複哼唱著那幾句。小栗聽著她在哼歌,愣了一下,呆呆的望著女人布滿血痕的側臉。
她嘶啞的嗓音唱起歌來並不好聽,就像是刀片劃在鐵板上,沒有什麼動人之處。唱的內容也俗到不能再俗,隻是一首簡單的兒歌。
但莫名的,這首歌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讓小栗止住了哭意,望著她的眼神也沒了害怕。
…她好像沒有看上去那麼凶。
可惜這溫馨的環境很快就被打破了。一記殺招直直的砍向籠母的脖子,後者想要躲閃,卻隨著船體的傾斜迅速向欄杆處滑去,撞在欄杆上發出“咚——”的一聲。.伍2⓪.С○м҈
本來欄杆剛剛好擋住了籠母往下滑動物趨勢,但下一個海浪打過來,船體再次傾斜,她隨著海浪被重重帶起,向下墜去。
籠母的頭發本來就經過這一路的戰鬥所剩無幾,僅有的幾縷纏在小栗的腰間,如果放開,那她就可以纏住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