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仲瑾鈺以容婉兒來逼迫冷一,如今成功了,反倒這麼問,倒顯得仲瑾鈺在嘲諷似的。
但仲瑾鈺問這一句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她是真的有點好奇。
情之一字,為何?
在仲瑾鈺原本的世界,修者大多一心向道以求長生無心情愛,但也有不少人修煉之餘不忘談個戀愛,更有甚者引得仙魔大戰,大半修真界被牽扯進去。
有得道飛升者,也有身死道消者。
仲瑾鈺一直認為,大道三千,擇其劍;劍之道孤,吾一人可往。
世間繁華皆如過往雲煙,一人一劍身無他物,足矣。
即使飛升出了意外來到這裏,接受原主囑托成為大仲皇帝,答應她守護好大仲江山也未曾改變。
如今見了榮樂和駙馬,容婉兒與冷一這樣的情況難免生出幾分疑惑。
榮樂暫且不提,冷一這裏仲瑾鈺隻不過許諾出去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冷一就這樣答應了,未曾考慮後果。
也許冷一考慮過,隻不過無論是仲瑾鈺還是閻羅殿,對他來說無異於龍潭和虎穴,而這兩者又有什麼區別?
但仲瑾鈺自認為她又不是什麼魔鬼,為她做事起碼要比閻羅殿要好一些,嗯,應該。
冷一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似乎一直這樣沉默。
仲瑾鈺看他這樣,也就懂了他的意思。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
誰又能知道對方是不是心甘情願呢?
一個小太監低眉順眼走進來稟報道:“陛下,荊王殿下進宮了。”
仲瑾鈺挑了下眉,“荊王回京了?走,回禦書房。”
回頭對冷一道:“去找暗一,接下來你聽從暗一的安排。”
冷一點點頭,消失了。
曹公公看著有些擔憂:“陛下,這個人可以信任嗎?要不要動點手段控製住?”
仲瑾鈺一邊向前走,一邊回了一句不用,多餘的卻沒解釋。
能不能信任?
狼是很忠誠的動物,一生隻認一個主人。認了主的狼也許會為了他的主人妥協,但是卻不會背叛。
……
仲瑾鈺回到書房又呆了一刻鍾,荊安歌還沒有來見她。旁邊隨侍的宮人大氣不敢喘一口,一動不動。
“……”
仲瑾鈺隨手扔了份奏折到桌麵上,笑得意味不明。
“去,派人看一下靖王殿下是不是腹痛難忍,暫時沒辦法來見朕了。”
一個小太監連忙領命離去。
“荊安歌你放手!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在皇宮,你瘋啦?!”
“本王放手?剛才是誰見了本王激動地撲過來,現在想起要本王放手了……不放!”
容婉兒的臉一紅,她不是突然見到荊安歌太驚喜了嘛。
但很快忘了羞澀,變得生氣起來,想要推開荊安歌:“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突然消失了,我怎麼會成為皇上的妃子…賈妃娘娘!”
說起來她有些委屈,自從她進了宮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不說宮裏令人苦惱的規矩,就說宮裏的人也怪討厭的。
那一日她去向太後請安,雖然隻在那待了一會兒,但太後的眼神她記得很深刻,一想起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還有皇上,她見了隻有生氣的份兒,那次她問他為什麼封她為賈妃,按理說不是容妃也該是賢妃淑妃之類的,她卻是賈妃!一點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