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楊衛紅,她一直是醒著的,隻是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一句話都不肯說。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看看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田蔡僅憑借剛才看到的那些傷痕推斷,她身上應該更多。

楊衛國還要說什麼,被稍矮一些楊衛平拽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田蔡和楊衛紅兩個人,見她一直垂著眼睛不說話,田蔡放柔了聲音輕聲道,“我要看看你身上的傷,咱們得先把衣服脫掉,需要我幫忙嗎?”

楊衛紅抬眼看著她不說話。

田蔡見她沒反對,這才將慢慢手伸過去,“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幫你脫了?”

她將手搭在楊衛紅的衣襟上,她除了一開始瑟縮了一下,後麵都十分配合。

脫掉棉衣後,田蔡將楊衛紅身上背心掀上去,視線一下子就被她身上那些隱約的深顏色吸引了。

這傷她熟啊,都是舊傷沉澱後的顏色。

田蔡以前在特警隊訓練多,摔摔打打都是常事,身上常年有傷,不過楊衛紅身上的傷,卻跟她當初傷的位置不太一樣。

他們訓練的傷,一般都是骨關節、軟組織和一些身體器官損傷,訓練是對打,所以攻擊傷和防禦傷都有。

可楊衛紅身上都是防禦傷,而且田蔡將她的背心往上掀,露出前胸,上麵十分清晰的印記映入眼簾,是牙印,已經滲出血絲來了。

還有腹部的幾塊印痕,幾乎是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淤青下麵還有一些淺淡的印記。

再往旁邊看,兩側的肋骨處也有一些深色的傷痕,她順著骨骼向上摸,手下不平的觸感,再結合上麵的痕跡,這種傷痕必定是傷到骨頭才會留下的印記,受傷的時間不會太久,應該就在一年之內。

而且剛剛田蔡摸了她的肋骨,可以非常肯定的說,她至少有三根肋骨曾經骨折過,不確定究竟看沒看過大夫,她摸著,有兩根承繼的不是很順,懷疑有輕微錯位,不過時間太長已經長好了。

如果找大夫看過,大夫不會看不出來,那骨折愈合後就不應該是這樣。

田蔡又檢查了她的後背,都是陳舊性傷痕,但是也有幾塊青紫腫脹的新傷。

新傷的造成時間,不會超過兩天,傷得最重的兩個地方,一處是胸前,另一處是在後麵,都是咬傷。

田蔡回身從藥櫃裏拿出酒精和傷藥,給她一點點消毒,然後上藥,“你這兩處咬傷都破皮出血了,需要到衛生院打一針破傷風,以免對方唾液裏含有細菌再引起感染。”

檢查外傷的過程中田蔡不可避免的會碰到她,楊衛紅的臉色微微發白,卻是不再像之前一樣木呆呆了。

所以等外傷處理完了,田蔡再讓她穿衣服時,她就自己動手了。

等她穿好,田蔡才拉過她的手號起脈來,身體底子也還行,有些營養不良,不過,“你之前流過孩子?”

楊衛紅好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田蔡說了什麼,她抬頭看著田蔡,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田蔡:……她就是問問,好像也沒說什麼呀!

楊衛紅哭起來也沒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無聲的哭流淚,等她情緒稍微平複點了,才點點頭,“流過,有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