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子安走到距離田蔡不遠處停下腳步。

“打從小蘋把你撿回去我就知道,我們之間雖然沒聯係,但隻要她想找我,隨時都能找到。”

他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還是從年輕時候就在的意難平,雖然有一直關注她的生活,也派人照看著,卻一直沒有主動聯係。

蔡蘋呢,她又是因為什麼不主動聯係自己?

“可她從來沒想過找你。”田蔡十分直接的說道,在“想”字上微微加重語氣。

“對,從來沒有。”

卞子安目光悠悠的看向那個孤零零的墳包,“就連當初蔡家那麼難,她也從沒開口找我幫忙。”

明明她知道,隻要她張口了,他就肯定會竭盡全力。

“嗯,大概是怕你罵她蠢吧!”田蔡翻了翻回憶後說道。

田蔡之前無聊時看了一遍田二丫的記憶,蔡蘋剛撿到她時自己也過得格外艱難,可她還是將奄奄一息的田二丫撿了回去,而且那時候蔡蘋整個人透出的生機勃勃,是田蔡這個後來人看見都十分欣賞的。

她後悔引狼入室,覺得愧對父親,但也不會因此自怨自艾。

蔡蘋很努力的過好每一天,田二丫沒來之前,她就經常在山上采藥做藥,偶爾拿做好的藥丸去附近的村裏換取生活用品,還主動學習一些手工活,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後來有了徒弟的陪伴,就更有滋味了,大多數時間用來教授醫術,師徒倆一起在山上采集,然後按照生活需要改造木屋,一年四季都很是忙碌。

就連最難熬的冬天,兩人都沒閑著過。

卞子安聽到田蔡的回答直接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眼裏卻有淚花閃過,年輕時的意難平,等他終於想通了,兩邊的形勢又不容許他過來,現在他來了,卻已經天人永隔。

“她走的時候,疼嗎?”卞子安側過頭,聲音略帶暗啞的問道。.伍2⓪.С○м҈

田蔡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仍舊選擇實話實說,“應該挺疼的,當時她替我擋了一刀,摔下山崖時又一直抱著我,等我醒過來,她就已經不在了。”

“那我對那個狗東西果然還是下手輕了!”

權向榮這時候還有意識,隻是快要虛脫了,說不出話來,他聽見卞子安說下手輕了,登時渾身一顫,很快,一股騷臭味蔓延開來。

田蔡有些無語,這可是她師父墳前呢。

卞子安麵上劃過一抹尷尬,他朝著另一邊的幾個人揮揮手,“處理了。”

那幾人當中的老者領著人過來,吩咐兩人將權向榮抬到一邊,再清理墳前那塊被汙了的土地。

卞子安轉向田蔡,朝那邊指了指,“那狗東西你還有用嗎?”

田蔡看權向榮那副慘樣,不覺得他落在卞子安手裏會比自己強多少,但禍害遺千年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前世那麼多影視劇不是白看的,反派要是一次不直接捏死了,很容易死灰複燃,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於是道,“沒什麼用,但我要親手了結他。”

卞子安似笑非笑的看了田蔡一眼,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田蔡也不怕他看出自己的不信任,直接拿出權向榮的那把槍,緩步走了過去。

沒有絲毫遲疑的將槍口對準他太陽穴。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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