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明情況越來越不好,楊清文和譚文德不放心,經常輪流過來看他。

光看也沒什麼用,他們還是研究不出解毒方法。

田蔡身上穿著剛剛小護士遞給她的白大褂,麵色沉凝的站在病床前,翻看楊清文遞給她的最新檢查結果。

於長明的心跳十分微弱,要不是有儀器檢測,怕是將耳朵貼上去都不一定能感覺到。

還有這異於常人的低溫。m.X520xs.Com

田蔡自己上前檢查了於長明的呼吸和脈搏,翻看了他的眼皮後又在他身上點按了幾下。

按下後皮膚微微凹陷,將手指抬起後皮膚表麵上會出現一個淺淺的凹陷,凹陷底部發青,並且不會很快回彈,要過一會兒青色才會慢慢退去,皮膚重新恢複原樣。

她在不同部位反複試探了幾次,發現隻有在前胸和腰腹才會出現這種現象,其他地方暫時沒有。

田蔡將於長明的手臂抬起來,做了幾個彎折的動作,發現他關節僵硬,彎折時需要費很大力氣。

田蔡從未見過這種病症,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現在已經能確定這毒素裏含有烏頭和蓖麻的成分,剩下的我們暫時沒有頭緒,小田啊,你說咱們還能把他救回來嗎?”楊清文突然說道。

這話說得有些心酸,還夾雜著自責,自責不能將這麼個年輕的生命救回來。

這麼多年他見過的生老病死數不勝數,在戰地醫院更是如此,前一天還年輕鮮活的生命,明明出發之前笑著揮手,第二天已經了無聲息的躺在那裏,甚至有一些直接倒在戰場上再也見不到了。

楊清文拚盡全力去救每一個人,他這輩子救死扶傷無數,但麵對每一條年輕生命的離開依舊感到難過。

他們都是父親、兒子,為了保住家人平靜的生活,義無反顧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揮灑一腔熱血,最終埋骨他鄉。

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於長明的情況越來越危險,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甚至開始想,要不就將人交給譚威,雖說他那個藥方還是有缺陷的,但萬一呢?

萬一成功了呢?

這條年輕的生命是不是就能留住了?

可是每當他有這個想法,譚威的態度又在提醒他,這人心腸冷硬為人偏執,他隻關心自己的試驗成果,根本不在意病人的死活。

田蔡沒回答楊清文的問題,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人,陷入了沉默。

這次田蔡沒有選擇住在醫院宿舍裏,而是讓鄧師長單獨撥給她一個帳篷,來之前,她還帶了兩本醫書,之前學習與毒草相關部分時都是讀過背過,並沒深入去研究,現在都要重新翻找出來盡量吃透。

按照剛才她給於長明檢查的結果來看,最多還能堅持十天,她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緩解他症狀的辦法,即使不能一下子治好,也要將這個時間延長一些。

別看她有露水在,那也得先找到對症的藥草,到時候加入露水增加藥效,將副作用降到最低。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直接喝露水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