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隊裏就不考慮讓田蔡去各個大隊宣講見義勇為事跡了,除了北山大隊自己人外也沒人知道田蔡救了人。
不過她戶口的事李鐵剛留了話,等縣裏上班了就給她辦,辦完再找人把她的戶口薄送過來。
兩位領導來過的第三天,被救的紅衣小孩跟他父母一起拎著東西上門了,同行的還有張德發。
除了給田蔡道謝以外,還讓那孩子給他磕頭,田蔡想攔都沒攔住,那腦袋磕在地上哐哐的,她聽著都覺得疼。
“田大夫,這都是他應該磕的,要沒有你,他早就沒命了,真要是出點啥事我跟俺家他肯定得疼死!”胡曉琴說著又想起那天的凶險,沒忍住落了淚。
胡曉琴的丈夫是公社幹事,這孩子是在兩人生了兩個女兒之後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而且胡曉琴還因為這個孩子傷了身體,以後都不能懷孕了,要是孩子真出什麼意外就是讓他家絕後了。
小男孩名叫東東,落水受涼病了一場,昨天在公社的衛生室打了一針才見好,這不剛好了就跟父母來了田蔡這。
東東是個非常有禮貌的孩子,磕完頭起來,他又朝著田蔡鞠了一躬,“咳咳,謝謝田姐姐。”
“不客氣。”田蔡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男孩長的很好看,大眼睛雙眼皮,還有卷翹的睫毛,不過這額上的溫度不太對,而且從剛剛開始就不時咳一聲。
田蔡將東東的手拿起來,手指壓在脈搏上仔細感受了一會兒,又讓他張嘴看了看舌苔,看向東東爸媽道,“這孩子是不是肺不好?”
東東爸一愣,看了自家媳婦一眼,以為是她告訴的。
胡曉琴:“我沒說過。”
“東東應該是原本肺就不好,這次又凍著了,你們注意點他的情況,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趕緊去衛生院看看,現在有點低燒。”這孩子應該有肺炎,但是以她的能力還看不出究竟是不是先天的,她隻能看出這肺炎是陳舊性的,並不是因為這次落水。
先天的肺炎有的是肺部組織先天性發育不良,一般都是新生兒疾病,也有一些是因為孩子在母親體內時,出現了糞便吸入性感染,或者分娩時吸入了羊水導致的,這種在孩子小的時候應該是可以治療的,隻是現在鄉下的醫療水平不一定能發現的了,田蔡以前在爺爺診所時候遇到過。
胡曉琴一愣,突然想到她爹說的話,“田大夫醫術很好,東東總是咳嗽你可以帶過去讓她看看。”
是她自己不相信鄉下村子裏能有什麼好大夫,畢竟縣衛生院的大夫都沒辦法保證能治好呢。
“田大夫,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兒子看看,或者開點藥?”胡曉琴突然開口說道。
東東爸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還是咽回去了。
田蔡也是一愣,“東東這病去衛生院就行,見效最快的方式就是打針了。”
胡曉琴聽她這麼說反倒越發堅持,如果田蔡馬上就去給開藥了她才會覺得別扭。
田蔡見推脫不掉,這才將東東帶到桌邊,仔細檢查了一番,聽音的時候因為沒有聽診器,隻能尷尬的將耳朵附過去,最後她斟酌著按照他的症狀給開了藥,“藥丸需要明天再取,每天吃一顆就行,大概要吃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