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垂了垂眼,覺得沒什麼要隱瞞的,重新抬眼看過去,“那人身邊是不是還有兩個人,一個個子稍矮一些,還有一個瘦瘦小小的。”
“你真的見過!”秦嶺麵上難得帶了些急切,“他們在哪?”
“唔,”田蔡鼓了鼓腮,毫不心虛的伸手往北山一指,“大概在山中的某個犄角旮旯當花肥吧!”
那神情,就是明明白白昭示一件事,就是被我哢嚓了,你能怎麼地!
秦嶺:“……”
秦嶺長長吐出一口氣,認真盯著田蔡道,“以後這件事,再也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田蔡偏了偏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做作道,“我跟你開玩笑呢,誰敢真埋人,還是三個大男人,我這麼弱小無助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還埋起來,哦簡直太可怕了。”
嘴上說著怕,臉上卻沒帶出一星半點來,俏麗的杏眼還朝著秦嶺眨了眨。
秦嶺看了她幾秒,失聲笑起來。
田蔡見他笑了,也憋不住笑,邊笑邊指著他道,“你說你是不是傻,當初非要問我認不認識周文亮,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你說的周文亮居然是那個人,這名字聽著還挺有文化,怎麼也沒法跟那個刀疤臉搭上邊啊,你說另外兩個人叫什麼來著?”
“那兩人我隻知道外號,一個叫瘦猴,另一個叫金條。”
田蔡摸著下巴,“嗯,別說,這倆外號還挺貼切的。”
那個個子最瘦小的應該就是瘦猴,另一個稍微高些的肯定就是金條了。
“那你為什麼——”秦嶺本來不想問的,見田蔡也沒有避諱的樣子,幹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沒說完,田蔡已經明白了剩下還沒出口的話。
“我母親的死,跟他們有關。”
看著那個視線看向一邊的姑娘,明明臉上還掛著笑容,卻無端端人讓人覺得心疼,他和大哥相依為命,大哥的去世對他打擊極大,更別說田蔡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了,當時肯定嚇壞了。
田蔡這時候望著外麵也在想事情,但這事跟秦嶺沒什麼關係,她隻是突然想到蔡蘋的身份,會不會軍方的人已經調查出來了?
看他們對待金瘡藥和止血粉的謹慎程度,田蔡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準他們早就將自己的所有事都調查清楚了,那蔡蘋的身份對這些人就不是秘密,在這種情況下,於師長依然能來找自己幫著給陳金輝解毒,甚至讓她到邊境的戰地醫院去幫那些解放軍解毒,是不是意味著,蔡蘋的身份對這個國家是無害的?
那她,是不是也能通過軍方,得知來追殺蔡蘋的人是誰?是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個贅婿?
還有蔡家在港城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後人。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傻缺,怎麼就能天真的以為沒人能調查出他們的身份,怎麼就以為這個年代沒有身份登記,蔡蘋在這住了幾年就能憑空出現了!
媽媽,她是不是安逸日子過久了,怎麼這點頭腦都沒有了!
田蔡肉眼可見的頹喪起來,像一隻蔫頭耷腦的兔子,看在秦嶺眼裏還以為她因為母親過世傷心,心裏反倒有了一絲絲愧疚,早知道就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