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都被落雪趕走,羅箏箏看他冷著一張臉,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決定了?”

落雪清雅淡漠的聲音響起,羅箏箏抬頭看向了他。

落雪緩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糟亂的情緒,“你決定要接受那條蛇獸嗎?”

羅箏箏點了點頭,“我想隨心,不想讓自己後悔。”

“沒有部落會願意接受無根獸,接受了蛇獸就相當於把全部落的族人都置於危險的境地,我想長冽首領也是不會同意的,你有可能會被部落拋棄!”

落雪說的沉重,羅箏箏聽後卻咧嘴笑開了。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獸世的人,不管是她一開始教獸人使用火種吃熟食,救助治療小獸崽子的腹痛,還是獨自探入惡獸營,將被抓的雌性救回來,再到這一次為了保護部落擊殺禿鷲而受傷,她做的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去幫助部落,她不欠任何人。

她不想做一個完全依附別人依附部落的菟絲花,也想為部落出一份力,當然,她確實能力有限,但她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一點並沒有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天大地大,她可以去別處看一看。

隻是幻躍…

這是她和幻躍的事,她要和幻躍一起討論一下,不管幻躍最後的選擇是什麼,她都接受。

如此一想,羅箏箏豁然開朗。

“我隻想遵從自己的心,凡事做到問心無愧。”

落雪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她的選擇還是和以前一樣。

“落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已經決定了,等著幻躍回來我會跟他商量的,現在,你先幫我換藥吧。”

羅箏箏伸手遞給他一瓶藥粉,和一卷雪白的繃帶。

落雪伸手接過,緊繃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有些冷意,卻到底沒再說什麼,專心的給她敷起藥來。

一時間洞裏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一呼一吸竟然頻率相同。

羅箏箏偷瞄了落雪一眼,突然憋住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將她和落雪的呼吸頻率打亂。

落雪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勾了勾,平淡的臉上多了一抹溫柔。

時間轉眼已經過了兩天,羅箏箏經過落雪的精心照顧傷口也已經結痂,傷在肩膀上,不使勁動作並不會扯痛傷口。白爍和墨淩每天都會過來刷臉。倒是疾戎,聽說正在籌備卡莎的結侶儀式並沒來過。疾戎好歹是一族首領,要是每次都冷淡的對他好像不太禮貌,她現在畢竟在東極部落養傷。這樣正好,她也落個清靜。

今天落雪又代替羅箏箏去給長冽首領送藥去了,長冽首領現在已經大好,吃完這一次就不需要再吃了。

而幻躍,也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羅箏箏一臉欣喜迎了上去,“幻躍,你回來啦…”

幻躍扯了扯嘴角,伸出手小心地避開了羅箏箏受傷的肩膀,輕輕環住了她,語氣有些消沉,“箏箏,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羅箏箏從幻躍懷裏出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是娑吉斯不跟你回來嗎?還是沒有找到他?”

“我去了那個山洞,但是,箏箏,山洞……已經被火燒盡……”

被火燒盡?什麼意思?

羅箏箏腦袋一懵,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能思考了。

“石洞裏堆滿了石頭,肯定是有獸人要故意的燒死他,不過你放心,我看山頂上破開一個大洞,蛇獸肯定是從那個洞口逃走了,不過…”

幻躍手指捏著一片黑乎乎的東西遞給羅箏箏,箏箏接過,“這是什麼!”

幻躍聲音低沉,“這是蛇的鱗片。”

羅箏箏木木的抬起手看著這片黑漆漆的東西,看似堅硬,她略一用力就折斷了一個邊。

羅箏箏聲音幽幽,“這是娑吉斯的鱗片被燒焦了嗎?”

“嗯。”

羅箏箏拿著鱗片的手倏然緊握,將脆弱的黑色鱗片握個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