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攤老板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三碗熱騰騰的醬肉麵就上了桌。
狗子早就提了筷子,麵一上來就夾了塊肉塞嘴裏,吃的香的很。張大則是撈了大口的麵,見兒子肉吃的好,又要把自己碗裏的肉撥了給兒子。
“張大叔,狗子哥要是肉不夠,盡可再加一份,您好吃您自己的,推了一上午車,也挺花力氣的。”
莊可卿自是明白張大的心思,因為秦蔓枝也是這樣對她的。就是以前莊大還在的時候,家裏有口幹的,她娘都是從口裏省了給她,自己不惜的吃的。
不等張大開口,她便又讓老板給狗子加了份肉。這時候,餛飩也上來了。
他們三人的圍著的四方小桌上,現在已經被幾個大碗擺滿了。
這老板做生意實在,說是醬肉麵,上麵澆頭的肉塊就足有五塊,更別說那餛飩,個個皮薄餡大,直吃的狗子沒功夫抬頭。
莊可卿也是餓了,她先是喝了口陽春麵的湯頭。
有些清淡鮮味,混合了上麵澆頭的醬香,還可入口。
上麵的醬肉呢,吃進嘴裏倒是不柴,大概是調味隻用了豆醬的緣故,沒有很好的壓下那肉騷味,細嚼的話,那味道更是幽幽的往鼻腔裏躥,實在不能算是美味。
她想到前世做肉都要放些料酒去腥,再用香料來燉,可在這裏,因為酒是糧食釀的,國家明令限製了每年出產的數量,以至於酒價奇高,根本不是這種小本生意可以用的起的。
虧的我買了香料。莊可卿暗暗高興。
她打算吃完午食,就去肉攤,再買些內髒下水之類的,回來做做實驗。
狗子正是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齡,一頓風卷殘雲,第一個幹光了麵和餛飩,緊接著張大也吃好了,兩人把湯都喝的幹淨。就莊可卿吃的最慢,不過好賴也是全部吃光,隻最後湯喝不下了,狗子還可惜了一陣。
之後幾人吃飽喝足,推了空車,一路來到南街的肉攤處。
已是過了晌午的時候,因著天熱,此時攤子後麵的屠戶都有些昏昏欲睡,連叮在肉塊上的蒼蠅都稀得去趕。
莊可卿走到肉攤前,見木頭搭的簡陋台子上,已是沒幾塊肉了,便想先問問還有沒有大骨了,之前家裏日日燉湯,早吃完了。
“大叔,您這還有大骨不?”
張屠戶抬了抬眼皮,一眼就認出了莊可卿。
這姑娘他有印象。
不過來了兩次,但次次都是買了好多剃了肉的大骨。也不知這光溜溜的骨頭,回去能做什麼。莫不是家裏養了狗?
“有。”
張屠戶從身後撈了一個大筐出來,裏麵至少放了五六根大骨。
“要幾根?”
“都給我吧。”莊可卿可不嫌骨頭多,這東西便宜實惠,家裏用來燉湯好的很。
“您這還有內髒下水嗎?”她還沒忘記要做鹵料實驗的事。
這鹵貨,就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一起才會好吃,光是肉塊,反倒沒什麼滋味。
“你這丫頭,今日怎的又要下水了?”張屠戶稀奇,“先說好了,這下水不好處理,味道也腥膻,雖是便宜,做了難吃可別怪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