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團圓。
莊家小院的大門外早就貼了大紅的門對子,進來裏頭,更是喜慶之氣撲麵而來。
屋簷下,數個精巧的紅紙燈籠垂掛著,窗棱上貼了寓意吉祥的窗花,大門和灶屋的門上貼了對聯不說,是連牲口棚都是沒落下。
大黑膘肥體壯,皮毛順滑,頭戴紅花,身披紅布,都是副過年的吉慶模樣。
堂屋裏生了個泥爐,裏頭燒著炭火,暖意融融,旁邊伸了根竹竿做的煙囪到窗外,上頭坐著個茶壺,裏頭甘甜井水正要燒開,從壺嘴裏冒出些氤氳蒸汽來。
桌上八寶果盤幹果糖糕擺的豐富,什麼糖漬金桔、柿餅、蜜棗,炸了的糖油果兒、芝香麻花,還有核桃夾糕、鹹幹花生、酥香豌豆,拉拉雜雜拚了整盤,後頭櫃子上還有個稻草紮的小垛子,上麵插滿了糖葫蘆和糖字畫,湊近一看就能看出,寫的是‘大吉大利’四個字。
莊可卿和秦蔓枝在灶房忙活,周叔也去打了下手,堂屋內隻餘沈淩帶著阿滿與韶倫說話。
“老師,這是可兒自己窨的桂花茶,您且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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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將阿滿護在身後,拘著他不允許靠近泥爐,又給他塞了個柿餅吃,這才提起水壺把手,為老師泡了一滾熱茶。
清新甜香的桂花香氣散溢開來,滿室馨香,韶倫捋了捋胡須,看了眼杯中清澈澄明的茶水,笑著讚了一句,“莊小娘子一雙巧手。”
“老師盛讚了。”
許是過了年節,沈淩周身冷清的氣質都散了些去,他淡淡一笑,收下老師的誇獎,全無半點謙虛之意。
“可兒聰慧,性情敏善,我能與她結緣,實乃三生有幸。”
這話其實也不該學生對老師說,可現在沈淩道來,實是在告訴韶倫,他是有多愛重自己的妻子。
韶倫飲了口茶,微點了點頭。
他這弟子身世離奇坎坷,以致性情淡漠,於萬物皆是冷清以對,若未得這姑娘搭救,怕是性命都不得一保。
“既如此,你也當珍惜才是,至於學中所傳之事,不過是庸人擾之,不必介懷。”
沈淩於院試大比中奪得第五,又有知州當眾嘉獎,州學之中服氣者眾,可心生妒意的也不再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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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學子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沈淩與人做了上門贅婿,成日四體不勤隻靠女子養活,是乃讀書人之恥,不屑與之為伍。
風言風語喧囂塵上,傳到韶倫耳中,他雖是憂心,可也有意看一看他這弟子到底會如何處之。
這大盛朝堂,除了講究才學,還更看重聲譽,這贅婿之身,確是一詬病,若是現在這州學之中的流言蜚語都無法承受,那往後受人攻殲之時,想必心性就要受挫。
沈淩並不知韶倫的試探之意,隻是對老師之言回以淡然一笑,顯然並未放在心上。
州學之內發生的事,他如何不知?
隻是這旁人所言與他又有何幹?
與他而言,自己得與可兒相識相知,攜手一生便是天之幸事,甚至,若是往後他們有了孩兒,能姓莊而不姓沈,簡直是錦上添花。
青年眉目清朗,舉手投足間一股從容氣質,韶倫見之,輕捋胡須,微微點頭,心中對沈淩更加肯定。
此子心性堅韌,不為外物所動,往後必大有所為!
“阿淩,要開飯了,煩勞收拾下方桌。”喵喵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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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二人對坐之間,堂屋門開了道縫,莊可卿探了半個身子進來,笑意冉冉的說道。
“老師請就稍待,嚐嚐我的手藝。”
說完,少女將門關好,免得外頭冷風吹進去。
沒了一會,也就沈淩收拾個桌子的辰光,堂屋的門就又開了,這回周叔兩手端了個小泥爐,當先進來。
泥爐在桌子正中擺好,後頭莊可卿就將提著的鐵鍋輕置了上去,一旁秦蔓枝則捧了個扁長的藤籃,把裏麵擺著的各色碗碟放在桌上。
韶倫看的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