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太爺目光溫和知善,麵容微帶笑意,對莊可卿所問之語一笑置之,顯然全不放在心上。
“你自無需憂慮,老夫雖欲收你為徒,但也並非要讓你不認原來的師傅。”
捋了捋頜下清須,嚴老太爺頷首笑道:“或可說,老夫要鄭重謝他才是。”
“能不拘世人俗見收你為徒,挖掘出這樣一塊璞玉,實在是心胸寬廣,難能可貴。”
大杏村李大夫恐怕如何也想不到,這在京城,醫術都能與皇室太醫一較高下的濟世堂堂主,竟然有對自己如此大加讚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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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話說的誠懇又坦誠,莊可卿低頭微一沉吟,便做下決斷。
機會難得,若是錯過,往後想必後悔,至於師傅那裏,她自會去信解釋,想來他老人家隻會為自己高興的。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罷,莊可卿當即跪下,以首觸地,行了個拜師大禮。
嚴老太爺出城一趟,得了好方,又收一善徒,饒是他年逾古稀,平日多是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也是滿麵紅光,連連歎好。
“好好好!好徒兒!”
彎腰將人扶起,嚴老太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滿腹慈祥地說道:“你既拜老夫為師,老夫定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
得此鄭重承諾,莊可卿又要再拜,被嚴老太爺一把攔住了,“無須再行此虛禮,我自明白你是尊師重道之人。”
屋棚之外,眾人默等良久,始終不見這一老一少出來,都是有些莫名。
不過是抄個方子罷了,哪需要這麼長時間的?裏頭到底在搗鼓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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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博文最先沉不住氣,他一肘子拐了下旁邊的司同甫,小聲說道:“小師兄,你要不去看看阿爺他們到底在幹嘛了,他老人家平時不是最看重你了嗎?”
被肘了一記的青年眼神都沒飄一下,隻是薄唇微張,冷淡而言:“你亦是師傅最喜歡的獨孫,你如何不去?”
“哎,這不是……”
意有所指地偷摸伸出根食指,嚴博文用袖子攏著,不著痕跡地指了指斜前方的中年男子,又努了努嘴,“小師兄你可該明白的啊。”
順著手指的方向,司同甫一抬眼,就見嚴廣元衝著自己的方向怒目而視,也不知是在瞪他,還是在瞪嚴小公子。
“……”
這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司同甫眉角一挑,淡淡說道:“師傅行事,自有分寸,無需我等再旁多言。”
這就是不準備摻和這父子之間的事了。
嚴博文肩膀一垮,足歎了口長氣,縱是好奇的不行了,可也沒敢抬腳進去一瞧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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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今天老爹在眾人麵前被莊姑娘下了麵子,都是因為他把阿爺帶出來的緣故,現在他要再敢多事,怕不是回去要被老爹扒了皮去。
沈淩此時亦是立於藥事處門口不遠處,但與旁人相比,他卻是神態自如許多,麵上也無甚焦慮擔憂之色。
可兒聰慧敏善,不管發生何事,必能妥善處理,對此他很有信心。
果然,沒再等了多久,裏頭一老一少相攜而出,嚴老太爺精神矍鑠,莊可卿姿態躬謙,不知姑娘說了些什麼,引得老者嗬嗬而笑,二人之間氣氛說不出的融洽。
這可讓等在外頭的其他人,特別是濟世堂一種大夫都麵色尷尬起來,氣氛一度詭異無比。
什麼情況這是?
隻就交換個藥方而已,怎麼現在倒跟嚴老太爺多了個孫女似的,兩人這麼親密了?嗯?
可不及他們細想,老者才一站定,就是嗬嗬笑道:
“老夫現在有事就此宣布。”
心思各異的眾人麵色都是一肅,做垂手恭聽狀,嚴老太爺環視一眼,清了清嗓子,這才緩緩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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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與流民營處的比試,當是莊小友贏了。”
老爺子話音一落,李大夫等人聞言都是低下頭去,不敢再看莊可卿一眼,顯然是想到比試之前自己如何蔑視別人,又狂妄昭顯的姿態了,恨不得衣袖掩麵,不再見人才好。
隻有司同甫深深凝視了一眼站在師傅身邊的少女,眼底蘊滿不服輸的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