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支煙慢慢走到客廳,開燈看時間是晚上八點,這一覺睡得可夠久,看來今晚又是睡不著。看到牆角放著的行李箱想起Joker的到來,睡前她說有工作要出去一趟,現在這麼遲還不回來?剛想掏出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才想起自己手機昨晚光榮殉職了。
歎口氣慢吞吞的洗漱一番,拿好錢包打算去樓下吃個飯然後去附近的手機店買個手機,拎著垃圾袋打開門,看到門邊的牆上描著一個陰影。
說在公司的人此時坐在地上抬頭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短發顯得麵色有些憔悴,他扶著牆站起就要開口說話。安海冷著臉關上門,他一急伸手就用手掌卡住門,可是沒關門人的速度快,手指被防盜門用力夾了一下叫了一聲,卻沒有收手。
聽到叫聲安海被嚇了一跳立馬鬆開門把,門被他打開,下巴上的胡子到現在都沒時間刮掉,他齜牙咧嘴的抓著門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門裏的人卻說,放手。
“安海,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誤會,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談談。”
“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打電話讓保安上來把你扔出去。”
“為什麼換了門的密碼?”
“防賊。”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說,“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拜托了,不要讓我更討厭你。”
然後當做沒看到他的手一樣,狠下心用力關上門,那人下意識的把手抽回,門嘭的一聲關上。權誌龍摁了兩下門鈴沒聽到房裏的人反應,幹脆死皮賴臉的坐在門口,他知道安海知道他肯定會等在門口,出不出來就看她的選擇,他在等。
壓低帽子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最後被鄰居懷疑是蹲點的恐怖分子真的被保安抓到,他解釋說,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說你找誰。
他說我就找這個住戶。
她不給你開門說明她不認識你。
她認識我,我們真的認識,不信你自己問她。
於是保安摁下門鈴,過了很久門才被打開,她身上還帶著牙膏薄荷冰涼的味道。保安問你認識這人嗎,她掃了一眼保安身邊的人,搖搖頭說我不認識,麻煩您帶走他。然後門又一次被關起。
於是被拖出小區,在小區外,他與保安起了爭執,被揍了一拳,打在肚子上,很痛。
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卻依舊是關機,他捂著肚子差點就要哭出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的那個眼神,那個陌生的眼神對自己說,她不認識自己。
之後的幾天安海都窩在家,困了就睡,餓了就吃,跟Joker說些黃段子逗樂,一天啃兩根冰棒,白天睡覺晚上打遊戲打到差不多淩晨三點左右,點盞台燈開始寫歌,一直寫到早上五六點便到附近體育場跑個三四圈,滿身大汗的買早餐給Joker吃,然後再洗個澡倒頭就睡。
隻是偶爾刷牙時會咬著牙刷頭腦放空的發一會兒呆,是真的放空,無念無想。
直到有天跑步時被特地早起的Joker抓住,正當她跑到第二圈時迎麵就來了個大巴掌。她被打的兩眼冒金星,整個人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在塑膠跑道上。Joker穿著她花五塊錢在夜市上給權誌龍買的大碼塑料男士拖鞋說,安海你他媽有完沒完!難受你不會說嘛!你以為你是超人嗎!這樣做給誰看!
她卻隻是坐在地上摸著火辣辣的臉看著她的腳趾說,Joker你腳趾甲的指甲油真好看。
被氣的直翻白眼,Joker穿著牛仔短褲盤著腿坐在她旁邊,卷發沒打理散著披在肩上,用力拍拍安海的背說,“你現在這樣折磨你自己舒服嗎,會開心嗎?”
強身健體你不懂。安海縮著腿小小聲的嘟噥。
“失戀而已嘛,又不是沒失過!”拉著她兩人一起躺在跑道上,無比豪邁的朝天喊了聲,“欠老娘錢不還的人都去死吧!”
“讓老娘免費加班的男人都他媽得梅毒!”
“說老娘生完小孩是大媽的女人都欠操!”
現在是淩晨五點多一些,鍛煉的人還不算多,空曠的跑道上空回蕩著Joker雄厚的聲音。
安海看著她,雙手貼在嘴邊做了個喇叭狀,學著她朝還不算亮的天空吼,權誌龍你他媽去死吧!老娘詛咒你...
尾音在體育場上空回蕩,卻沒了下文,安海模糊著雙眼發現她不舍得詛咒他任何東西,她比誰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她做不到那麼灑脫她做不到那麼說放就放,做不到一覺醒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