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遺體告別後,工作人員來推走安城,就要火化了。薑惠貞拉住放安城的推車死都不肯撒手,她一向是重感情之人,像是投桃報李般,在李善雄的父親離世後安城待她如自己的兒媳般照顧。薑惠貞哭得眼睛都腫了朝安海喊,“安海你過來幫幫我啊!你過來幫幫我啊。”

安海走過去伸手,和李善雄一起拉住了她。然後站在原地看著工作人員推走安城。

直到安城被緩緩推進焚化爐的一瞬間,安海終於有了實感。安城死了,永遠的死了。自己最後一個親人就這樣死了,能把自己氣哭的安城居然死了,這就是最後一麵見他了。她上前一步用力拍著透明玻璃大聲喊,“不要!不要!那是我爸爸,你們不要動他。安城!安城!安城!...”

可是工作人員連頭都沒抬的把他推了進去,那大概是安海這二十多年來最難捱的40分鍾。可她一個人坐在門口挨過來了。她看著李善雄在眾人麵前背過身偷偷抹眼睛,然後拉過一個大箱子,給每個參加葬禮的人發毛巾,每發一條他都鞠一個躬說謝謝,辛苦你了。

可是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打破這畫麵,是醫院裏那天被安海威脅走的女人,帶著她一群親信殺了回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派人搶先一步取到骨灰。

然後趾高氣揚的走到抱著安城遺像的安海麵前說,給我財產。不然,今天誰都不要想拿到安城的骨灰,誰都不要想他下葬。

安海抬頭看著她,突然問,“你不難過嗎?不愧疚嗎?”

“難過?你在開玩笑嗎?我沒有時間難過。還有我為什麼要愧疚?”

“是嗎?真好。如果我是你,我絕對愧疚的睡不著覺。”沒有半點羨慕的語氣,她點燃一支煙冷眼看著對峙的雙方,“骨灰你喜歡拿去好了,送給你。錢,和上次我說的一樣,一毛錢都不會多給你的。”

“看嘛,你和我不是一樣嗎?也不過是為了錢而已。好,既然你這麼不在乎。”有了骨灰像有了底氣般,女人轉頭對抱著骨灰盒的人說,“既然他女兒都說了不在乎,那就砸了...”

“砸了?”抱著骨灰的人一愣,今天沒有這個環節啊!

“我叫你砸了!你他媽快....”

“嘭-----!”一聲用力碰撞後玻璃砸在地上的聲音打斷女人尖利的叫聲,血液慢慢從額角滲了出來,她轉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裏緊緊握著相框的安海,保護照片的玻璃碎了一地。

“你砸一個給我試試看,我要你陪葬。”說完揚手用相框的一角又要砸下去。

“安海!”有人撥開人群迅速闖了進來,用手背硬生生擋住尖銳沉重的相框角。藏在墨鏡後的單眼皮吃痛的一閉悶哼一聲,手背被砸出血。額角還在冒血的女人終於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尖叫著逃開。

安海看著麵前手在滴血的男人,鬆開了相框。往後一退癱坐在地上,整個掌心撐在都是玻璃碎渣的地上。

最後是紛爭是怎麼解決的安海不知道,等她醒來時手掌已被包紮好。她緩緩坐起,看著房裏的擺設,覺得陌生又熟悉。牆角的吉他,衣櫃上的劃痕,床頭燈上的掛飾以及汙了一角的窗簾。

她轉頭看了看更加確定。

這裏,不就是她之前所居住的公寓嗎?

哢的一聲門被打開,手背同樣被白紗布包紮好的男人端著牛奶走了進來,看她坐在床上表情迷糊的樣子,便問,“醒了?”

哢的一聲門被推開,安海看向手裏端著牛奶走進房間的人。那人看她已經坐起便問,“醒了?”

“安城怎麼樣了。”她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好像那一推自己昏迷了過去,那之後的事情一概不知。

“已經下葬了,埋在你母親旁邊。”

“你手...被我砸的?”看到他垂在一側包紮好的手背,安海想起昏迷前是這男人用手擋住了砸向那個女人的相框,“對不起,很疼吧?..我這都是在問什麼廢話呢...”

“沒事。”在床頭坐下,把牛奶遞送到她嘴邊,“喝點吧,溫的,安神。”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論求收藏求作收跪求滾求涕泗同流胡言亂語滾瓜爛熟的求..可能要收回說過的話,我還真有可能十幾二十章的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