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聞言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看向春柳那邊,“她自小跟我一起長大,對我忠心耿耿,婆婆是不是誤會啦。”
張小英定定看著阿淺。
她這般反應,也在張小英的預料之中。
有時候相處久了,難免會帶濾鏡看著對方,不管對方做什麼,都本能地替對方粉飾。
阿淺便是如此。
張小英將春柳刻意接近鬱陽的事說了出來,並將剛才聽到的也告訴阿淺,“這是我雙眼看到的,至於真相如何,也要阿淺你自己去判斷。但你一定要防備一些,免得最後被最信任的人捅刀子。”
阿淺沉默片刻才說道:“我相信婆婆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回頭我就試試春柳,若真如婆婆你所說那般,我會及早做決定的。我從來沒想過會將她隨便許配出去,她要是一心想要攀高枝,那我也隻能狠下心來。”
換成是王嘉或者裴兆麟,阿淺或許還會考慮一下,但也不會立馬就做決定。
畢竟春柳的出身注定她不可能成為這種家族的正房太太,除非他們打定主意,否則也隻能作為姨娘抬進門。
但鬱陽絕對不行。
張小英想拍拍她肩膀的,但是看到手上的泥巴,又收了回來。
“寶珠也算是我半個孫女,春柳不知好歹算計到她,我不會因為你留情麵的。”張小英正色道。
阿淺笑了笑,“我知道,婆婆放心吧。”
張小英有多護短阿淺很清楚。
至於寶珠,對阿淺來說,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她自是不願意寶珠受到傷害。
那邊春柳瞧見張小英跟阿淺說話,有些惴惴不安,便抬腳走了過去。
“姑娘,日頭太大了,您還是去那邊坐會兒吧。”她上前想要扶著阿淺,“這撈螺的事,咱體會過就好,不然叫嬤嬤知道,又該說姑娘了。”
“隻要你們不說,嬤嬤又怎麼會知道呢?”阿淺淡淡地說道,“你家姑娘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會,你就別攔著了。”
“可是……”
“好了,你要是覺得熱,便到那邊等著就是,有婆婆在,我還能有什麼事?”
說罷,阿淺又開始往水裏摸。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天天都要端著貴女的儀態,可把她累壞了。
如今好不容易自在,她可不想錯失機會。
再過兩年說親,這樣的時光就一去不複返了。
阿淺隻想趁著自己年輕,好好逍遙一次做自己。
春柳看著在水裏很開心的阿淺,微微皺眉。
寶珠一直在不遠處守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便有外男過來能第一時間讓阿淺上岸。
可直到他們滿載而歸,也沒有外男經過。
回去之後才知道,原來鬱陽為了讓阿淺玩得盡興,早早就安排好了,不讓人去他們摸螺的地方。
阿淺是他外甥女,他得盡到長輩的責任,不讓阿淺的名聲被敗壞。
“許二叔,許二叔,我摸到好多螺!”阿淺一進門,就高聲喊許長生,讓寶珠將她撈的螺展示給許長生看,“我明天能吃到自己摸的螺嗎?”
許長生看過去,豎起大拇指誇:“阿淺可真厲害啊,摸了這麼多。來來,給二叔,二叔保證明天能吃上這些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