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張小英無話。
“總有該算賬的時候,也不差這點時間了。”鬱陽正色道,“我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原因而改變初衷。”
張小英定定望著鬱陽。
他還年輕,眼神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和堅定。
也是,張小英第一次見到鬱陽就明白,這少年不容小覷。
待裴兆麟回房後,張小英才將自己的猜測委婉說出來。
鬱陽沉默了許久。
張小英升起不好的預感。
司家真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不成?
“他們不敢對阿姐動手,阿姐忌憚他們,興許是他們用她最在意的朋友威脅她了。”鬱陽好一會兒才開口。
“誰?”
“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真相到底如何,隻有阿姐自己知道。自從姐夫過世後,阿姐再也不願對我們青衣敞開心扉,不管什麼事都藏在心底。”
“長公主太善良了。”
否則以她的身份,讓司家死無葬身之地又有何難?
“阿姐對姐夫情深義重,恐怕至今都不曾走出來。要不是阿淺年幼,她也許就追著姐夫去了。”
張小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無法理解人為什麼會長戀愛腦,但尊重吧!
“這些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你看看什麼時候方便,可以安排我去看看你阿姐。”
“嗯。”
“時候不早,去歇著吧。”
……
一夜就這麼過去。
張小英為了吃上地道的京城早點,早早爬起來,將仍在睡夢中的阿淺也給挖了起來。
阿淺睡眼朦朧,“婆婆,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我好困啊。”
“一日之計在於晨,便是回了京城,你也不能疏於練習,快些起來,等你練完,我們便出去用早飯。”
張小英強行將她從被窩裏扯出來。
阿淺眼睛都睜不開,“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張小英挑眉,“你這一睜眼一閉眼,大概就過去一個時辰了,再不起來,我可就要用別的法子了。”
“早飯可以讓宅子裏的人準備的。”阿淺死死扒著床,不願起來。
張小英已經很久沒見過有人這樣賴床了,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也沒有慣阿淺,硬是將阿淺拖了起來。
阿淺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但打拳的時候卻絲毫不敢懈怠。
畢竟趙四那件事永遠都會成為她戰勝偷懶的最大理由。
一套拳打下來,阿淺神清氣爽,惰性也不複存在,神采飛揚地跟著張小英出門了。
而今天張小英和阿淺又換了一副和不同的容顏。
阿淺對張小英的喬裝手法讚歎不已。
“要是我能學到婆婆一半這本事,往後去哪兒都自由了!”
“會喬裝的同時,你還需要有自保的本事,否則不要為了所謂的逍遙自在,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張小英瞪了她一眼。
“往後習武要勤快,哪怕無法像你小舅舅那樣可以以一當十,至少可以想辦法拖到救你的人趕來。”
阿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知道啦婆。”
頓了頓,她又嘀咕了句,“有時候覺得你跟我阿娘一樣,什麼都不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