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還真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想必,在得知她遇到三太太的時候起,鬱陽就開始著手做準備了。
看來鬱陽真的對司家那些人摸得透透的,連他們會做什麼打算,都預料得那麼準。
這些年沒動司家,恐怕就是在等這麼一個能將司家連根拔起的機會。
張小英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刑部尚書和魯禦史。
這兩人看著似乎好說話,實際上都是笑麵虎。
張小英暫且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站在鬱陽這邊的。
她隻曉得到了這一刻,她今天的戲份到此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朝堂之爭,她暫時不用再做什麼。
魯禦史看著三太太問道:“你方才不是有諸多冤屈嗎?如今刑部尚書在此,你所言是真,他自會替你討回公道。就算是皇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咱們鍾尚書最是鐵麵無私,不畏強權。”格格黨
司任遠暗暗咬牙,目光冷冷盯著三太太,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三太太顯然已經下定決心。
她無視司任遠,對刑部尚書福了福身:“鍾尚書,妾身要告發司家誘拐少女,殘害無辜,草菅人命。京城那些失蹤的女子,大多數跟司家有關,求鍾尚書為那些女子討回公道。”
頓了頓,她側首看向司敏芝,“芝芝,你過來。”
司敏芝不明所以上前。
三太太把她頭上一對步搖取了下來。
隨後,當著眾人的麵將步搖拆開,竟從裏麵抽出一張張疊成小小紙條。
等三太太打開那些所謂的小紙條,張小英才發現,那竟然是血書!
也不知道這些血書被三太太藏了多久,紙張都已經泛黃。
她到底是怎麼瞞過司家的眼睛,將這些東西藏到司敏芝的步搖裏?
三太太顫抖著手將這些血書遞上去:“鍾尚書,這是幾份被害死的姑娘留下的血書。她們之中,最小的才十三歲,最年長的也不過二十一二,卻含恨死在司家,叫天不應地不靈。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受盡折磨,甚至還成為司家的幫凶,瞞下這些喪盡天良之事。藏著這些血書,是我為數不多的良心。我知道我罪無可赦,但也不願司家逍遙法外,求九殿下鍾尚書徹查此事!”
“一派胡言!”司任遠怒道,“賀氏,我真沒想到你竟恨我至此,為了毀掉我和司家,竟早早就開始計劃,連這種東西也做了出來,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是真是假,總會有結果的,不是你我紅口白牙一碰就能定誰的罪。但是我敢在這發誓,倘若我所言有半句謊言,叫我母女二人天打雷劈,皆不得好死。”三太太盯著司任遠。
“司任遠,你敢嗎?”
鬱陽眸子微眯,沒有說話。
而刑部尚書的臉色則越來越凝重。
魯禦史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笑容。
魯禦史嚴肅地道:“司三太太,這不是鬧著玩的,偽造這些可是要獲罪的!”
三太太說:“這些字跡到底是我偽造還是那些死去姑娘留下,刑部去比對一下筆跡就一清二楚了。她們既然會寫字,家裏自然也有她們的字畫。”
司任遠拚命向二太太遞眼色。
二太太沉著臉,恨不得將三太太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