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選了個靠窗的雅間，與薑挽寧一起坐下。
“本宮已經派人打聽過了，那什麼小侯爺最喜歡來這裏聽戲。既然是要考量此人，便要在私下偷偷觀察。直接到他家中去多沒意思？侯府的人把他誇得像個神仙似的也不可信，那都是他們自己人！”
四公主單手托著下巴，大眼睛盯著外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薑挽寧唇角勾了下，“你不是不喜歡此人嗎？為何還將他調查得如此仔細，連他經常出沒的地方都查到了。”
四公主翻了個白眼，“本宮是不喜歡他，可本宮也不是個傻子呀！若他當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本宮也沒什麼好挑的。要找一個本宮十成十滿意的夫婿根本不可能，隻要人品信得過，本宮也可以忍！”
薑挽寧轉過頭來，看著四公主，道：“婚姻和人生都不應當用忍的。”
即便是說，四公主是燕國最為肆意自由的女子也不為過。她有皇後的寵愛，建豐帝對她這女兒亦有幾分真情，若是她願意，她可以選擇更好的人生。
至少不必去用忍耐，去形容自己的婚姻……
“若是不合心意，再完美的男人，都不會讓你幸福快樂。殿下不必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便認為自己應當去迎合世間的規則。你應該聽的，是你自己內心的聲音。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想要什麼樣的人生。”喵喵尒説
因為是妹妹，所以薑挽寧對四公主，有著對待秦寶嫣一般的耐心。
小姑娘家家的，何須那麼重的心思？
四公主歎氣道：“薑姐姐，本宮何嚐不想自由些，可人活在這世上，本便是處處受束縛。母後說了，若是這一個不合適，她便會為本宮挑下一個，總能選到合適的。她不能永遠陪著本宮，總要找出個人來護著本宮才行！”
薑挽寧道：“皇後那邊我會替你去說。成親嫁人之後，你還有幾十年要過，不可草率。”
四公主頗有幾分感動，握住薑挽寧的手，“薑姐姐，有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母後願意聽薑姐姐的話，若是薑姐姐替本宮求情，母後定然不會再逼著本宮去相看了！”
薑挽寧看向窗外，“是他嗎？”
一個身穿玄色錦袍的少年走進沈園，在堂中選了個好位置，帶著小廝坐下聽戲。
距離有些遠，薑挽寧看不清那少年的模樣，但他坐在凳子上的身姿挺直，很是有幾分意氣風發。
四公主趴在窗上，盯著那少年的後背，砸吧了下嘴巴，“好像是……本宮調查到的信息說，小侯爺墨無塵喜穿紅衣，為人肆意張揚。如今看不到正臉，本宮不太確定！”
宮中那些畫像都是各家送來的，難免是有幾分失真，四公主還不知道真正的墨無塵長什麼模樣呢！
“讓他轉過臉來便知道了。”
薑挽寧揮了揮手，讓籬落下去。
片刻後，籬落手中端著一壺茶，從那少年身後經過。
忽然，她似是絆到了什麼東西似的，整個人都朝著前麵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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