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笑了笑，走上前牽住他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動作變成了習慣，兩人十指相扣間，連心的距離都更近了。
“是挺好。”鹿呦呦從未反駁過這個想法，“但是，你甘心嗎？”
你甘心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嗎？
就是那種，丟到大街上都不會有人覺得你有什麼特別的普通人。
甘心隻是看著眼前的東西，埋頭奔波一生的普通人嗎？
就是那種，一眨眼一輩子就過了的普通人。
鹿鳴眨了眨眼睛，笑了：“我不甘心。”
如果十年前的那一切沒有發生，可能他的回答會不一樣。
普普通通長大，在意的一切都有，和普通人一樣有親人朋友，走著普通人路，有什麼不好？
雖然是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奔波一生，但微小而平凡的幸福也會閃閃發光啊。
可惜啊，沒有如果。
那一切都已經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經過煉獄，看過了許多，鹿鳴比誰都清楚，他是不可能再回到普通的生活去了。
“要麼上前，要麼在這一刻死去。”
當年的鹿鳴，看著有些朦朧的夜色，對自己說。
他的身後，已經空無一人啊……
“所以啊……”鹿呦呦看著他，給予一個安撫的笑，沒有說出下麵的話。
鹿鳴還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在鹿呦呦眼中已經暴露無遺，他還企圖掩飾，“或許，我這是年少輕狂吧。”
“因為沒有走到最後，總覺得自己還不普通，還可以有更多可能。”
他說著，在心裏悄悄補充了一句。
沒有更多可能了，隻能如此。
“你確實還有更多可能。”
淡金色的溫柔陽光落到鹿呦呦眼底，她看著鹿鳴，如是說：“因為，你還有我。”
鹿鳴愣了神。
這一幕，他會記很久的。
他想。
……
曆經半個月，終於接近初和營地。
他們早有聽說，已經出現了類似於“傳送陣”的存在，可那玩意兒整起來麻煩，不是什麼地方都有。
兩人也不在意。
真要趕時間的話，黑龍一出現，不到半天就可以到安心營地。
說好了走普通冒險家的路，當然就是他們怎麼走，鹿鳴和鹿呦呦就怎麼走。
越往北走，人越少，從南而來的兩人感觸更是深刻。
到了這一站，甚至隻有他們兩人下車。
“我看看地圖怎麼走……往北十二公裏，就是初和營地。”
營地就在眼前，兩人也沒打算繼續等車，而是踱步而去。
一路上安安靜靜，連風都不是更大，偶爾見到幾株不是很茂盛的沙棘。
平和得不像是傳說中那個混亂的初和。
就在鹿鳴有些驚訝，覺得要這樣到營地時，終於與一隊人擦肩而過。
他們行色匆匆，和兩人的方向剛好相反，見到鹿鳴和鹿呦呦，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趕路。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才小聲討論。
“那個小子看起來資質不錯，應該是主會喜歡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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