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朋友死的慘呐……”
白露聲淚俱下,何儀一個字沒聽到,他的腦袋像被大錘砸了一下,瘋狂的轟鳴,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
白露此話一出,瘋狂的不隻有新川府尹何儀,還有圍觀在新川府衙門前的百姓,他們的嘴巴吐出驚呼,一片嘩然。
“你……你……剛才說什麼?”何儀定了定神,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捋順了一下嘴皮:“你再說一遍。”
“你怎麼不再聽一遍?”一個男聲由遠及近,剛才還喧鬧的衙門口鴉雀無聲,何儀顯然聽出了來人聲音,也認出了來人,新川府尹慌忙的從桌後走出,迎接。
大紅色的錦袍由金線手工縫製,紅金色的飛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白玉製成的發冠上鑲嵌著不知名的寶石,盡顯尊貴。
“侯爺。”見到尹月走近,何儀趕忙躬身行禮。
“何大人,這新川府的公堂之上,你最大,不必向我行禮。”尹月伸手扶住何儀。
“多謝侯爺,不知侯爺此來,是有什麼事啊。”何儀擠眉弄眼,看看尹月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白露。
“本侯路過,看到你這裏圍觀者眾多,很是好奇,特地來聽何大人審案的。”尹月語氣淡然。
“大人別拿我說笑了。”
“本侯是認真的,怎麼~你何大人審案,這麼多的百姓聽得,本侯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聽不得嗎?”尹月的話,讓何儀雙腿一軟,險些癱軟下去。
“能聽,能聽。”
“能聽好,何大人給本侯找個座位?”
“好!好!”何儀推開一旁的衙役,手忙腳亂的親自從後堂搬來一個凳子,又用新川府尹官服的衣袍拂去上麵的灰塵:“侯爺請坐。”
尹月坐下,何儀還想找人看茶,被尹月攔住。
“本侯坐著就好,別耽誤了大人審案。”
“咳咳。”何儀咳嗽了兩聲坐回主位。
啪!
驚堂木一響滿堂皆靜。
“白露!你可知罪!”何儀瞪著眼睛色厲內荏。
“大人民女是原告,不知何罪之有?”白露跪在地上,抬起頭。
“你捏造事實,無端攀咬少主,這不是大罪嘛。”何儀一邊說著,一邊眼神瞟著坐在旁邊的尹月,錦衣衛指揮使沒有表情,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何儀甚至看不出他有沒有在聽。
“大人還沒查,就說民女是攀咬,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人可有證據啊。”白露聲音不大,但在公堂上震耳欲聾。
“你!”
“咳……”輕聲的咳嗽聲,傳到何儀的耳朵裏。
“你既然前來告狀,那本官問你,你可有證據啊。”何儀一甩衣袖,瞪著眼睛。
“民女親眼所見,就是人證!”
“不夠,本官問你,可還有其他人看見啊?”何儀輕輕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沒有。”
“那你可還有其他物證,能夠證明大暑之死,確與十少主有關啊。”
“沒有。”
“那你就是妖言惑眾!來啊,把她給我抓起來!”何儀把驚堂木猛的一拍,左右侍衛一擁而上。
“等等!”白露大喊。
“你還有何話說?”何儀雙目一瞪。
“大暑和十少主兩情相悅。”白露還跪著,隻是抬起頭,這一次目光沒有看向何儀而是轉向坐在旁邊的尹月。
“她們的關係是保密的,平時酒樓人多眼雜,所以私下寫了很多書信,來傳遞思念。”
“說下去。”尹月終於不再保持沉默。
“大暑出事以後,我就看了那些書信,裏麵有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