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還沒走遠,六少主可以去請旨。”
“我會去的。”尹崢的聲音應該是從後槽牙裏發出來的:“還請侯爺有耐心,千萬不要……”
“那六少主可得快點,本侯時間有限。”說罷尹月一把推開還想說點什麼的尹崢,站到眾位少主麵前:“諸位少主真的沒話,對本侯說的嗎?現在~本侯還沒開始審,主上也還沒走遠。”
尹月此話一出,他看見了七少主尹岩偷偷拽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尹崡還低著頭,死死的攥著拳頭。
“好。”尹月抖了抖衣袖,手下幾個校尉押著禦醫離開了院子。
錦衣衛的詔獄是陰冷的,但如果真要找出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個詞應該是粘稠。
空氣中彌漫著的實質一樣的血腥味兒,這裏的牆壁仿佛永遠都無法洗刷幹淨,黴菌混合著不知名的血液飛濺,然後再被覆蓋,留下一攤攤惡心的紅褐色的液體。
就連送押犯人的錦衣衛也不願意多踏足一步,隻是押著郝葭送進來,就急急忙忙的抽身離開,仿佛再多呆一會兒,就能聽見詔獄裏無主冤魂的淒厲呐喊,被惡鬼纏身。
可這裏是陳繼醜的天堂,詔獄的百戶把身體嬌弱的美人綁在他最喜歡的椅子上,扯下女人的眼罩。
郝葭睜開眼睛,眼前是陳繼醜醜陋到令人反胃的臉,沒等她開口說話,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從她嘴裏不受控製的噴了出來。
陳繼醜沒有問哪怕一句話,直接拿起桌上的帶著倒刺的皮鞭,對著他的新玩具抽了下去。
皮開肉綻!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郝葭直接昏死了過去,可惜昏迷的幸福隻持續了緊緊一秒,已經準備好的冰水澆醒女人,陳繼醜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同樣的位置。
這次郝葭沒有昏過去,劇烈的疼痛讓郝葭渾身顫抖,女人嘴唇發白,她能感覺到血正從她的傷口處趟出,火辣辣的麻木感刺激著她的神經。
陳繼醜又一次揚起了手中的皮鞭,郝葭咬著牙閉著眼睛,可鞭子卻遲遲沒能落下,郝葭遲疑的睜開眼睛,就在女人雙眼睜開的一瞬間,皮鞭落下!
“啊!”
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鮮紅的血液,濺在陳繼醜消瘦且猙獰的臉上,詔獄的百戶伸出手指抹了抹,放進嘴裏舔了一下。
“原來這樣的美人~血也是鹹的啊。”陳繼醜宛如深淵裏爬出的惡鬼,郝葭抬起頭,男人錦衣上的白虎雙眼通紅。
郝葭大口的喘著粗氣,詔獄裏的空氣並不清新,濃重的血腥味兒讓她呼吸起來惡心的快要窒息,但她還是吞了下去,咬著牙貪婪的呼吸著,她一定要挺住,她相信有一個人一定會來救她。
陳繼醜把皮鞭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小心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布包打開,裏麵是帶著紅褐色鏽跡的十根鐵簽。
“這十根鐵簽,是我晉升百戶的時,侯爺特意命專人打來,賜給我的。”陳繼醜骷髏一樣的手掌撫摸在鐵簽上,深陷的眼窩中目光深情,就好像在撫摸他的情人:“它們會從你指甲的縫中穿過停留,你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靈魂的升華。”
“不……不……”郝葭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她隻能被困在椅子上看著陳繼醜獰笑著越來越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要問你的話,侯爺一會兒會過來親自問你,我的職責,就是保證在侯爺來到詔獄之時,你已經知無不言。”
陳繼醜抓起郝葭的手,女人纖纖玉指白皙修長。
“深呼吸~放輕鬆夫人,侯爺交代過,我們能獨處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