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趙芳如像是擺脫了身上的枷鎖,長舒一口氣,推門而去,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脫開一切回到黛川,她就會開啟新的人生。
尹月站在門口目送著女人漸行漸遠,一陣風刮過,錦衣侯喃喃自語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一天是錦衣衛,一輩子都是錦衣衛。”
……
馬車停在詔獄門口,尹月抱著孩子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詔獄門口有人鬧事,尹月不用看也知道是尹崢的兩位夫人。
李薇就站在詔獄的大門口,對著擋住她去路的校尉,破口大罵,鷹犬,豬狗不如,李薇窮盡了一聲的髒話都在這一刻被她噴了出來,可惜門口的校尉油鹽不進。
和李薇一比,元英就顯得安靜多了,她知道尹月已經去了捷園,趙芳如不可能擋住錦衣侯的,她已經告知尹崢一但有主上的敕令,就立刻趕來詔獄,無論如何先保住郝葭和孩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尹月!”看到尹月抱著孩子走近,李薇一聲嚎叫撲了上來,被尹月身邊的錦衣衛死死擋住。
“聽說六少主去麵見主上請旨了,這個時候為了個不知名的孩子請旨,可不太理智,你該勸勸他的。”不理會李薇,尹月徑直走到元英麵前。
“請旨是對的,有些事一定要做。”元英咬著嘴唇。
“好。”尹月點點頭,轉身向走進詔獄大門。
李薇也想跟著進去,被守門的校尉推了個踉蹌。
“除非有主上的敕令,否則閑人免進!”
砰!
詔獄的大門被關上了。
穿過地牢,尹月站到了郝葭的麵前,尹嵩的側夫人的狀態很差,嘴唇發白,全身是血,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就連我見猶憐的精致臉蛋上,都被劃開了幾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躺下,滴在女人已經被染紅的衣衫上。
郝葭還有意識,她癱在椅子上看著尹月,身體微微顫抖,呼吸微弱。
“還能說話嗎?”尹月懟了一下站在旁邊的陳繼醜。
“嘿嘿,應該能,不會說還能寫嘛……”陳繼醜在旁邊嘿嘿一笑。
尹月歪頭看了看郝葭正在滴血的手指。
“墨都省了嘛……”陳繼醜摸了摸腦袋,退出了房間。
吱嘎~
鐵門關上。
尹月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郝葭身邊,女人想把腦袋轉過去不看尹月,但顯然她的傷勢已經沒辦法做到了。
“我把太醫也帶來了,就在門口,各種藥材詔獄裏也準備了最好的。”尹月伸出一根手指,劃過郝葭臉上的傷口:“這麼漂亮的臉蛋要是留了疤,多難看啊。”
郝葭顫抖了一下。
“餓了吧,我讓人在九川美食薈,定了一桌宴席,胭川大廚親自做的,就在外麵備好了,我記得你曾經想離開新川來著,馬車我來安排,把你和長樂的送到胭川老家,本侯再給你一筆銀子,足夠你和長樂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再也不用摻和這些破事兒。
本侯隻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長樂的父親是誰?第二個問題新幣的圖紙是誰給你的?”尹月靠在椅子上,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