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金川邊境。
白馬,金鎧,元奕飛身下馬,他覺得已經足夠快,可下馬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夠快。
荒涼的大地上隻剩一具屍體,已經腐爛發臭,染血的金色衣衫也凍的發黑。
“長姐!長姐!”
淒厲的嚎叫聲回蕩,回應他的隻有,呼呼刮過的黃風。
“少主。”
元奕的手下終於趕到。
“去金川城稟告主上,說長姐在回川途中遇刺身亡,新川護衛不力當負全責,本少主願出使新川。”
元奕捏著手下的脖子:“去讓本少主的親兵加快腳步,如果主上不同意出使,直接陪本少主殺進去!”
“少主!少主不行啊,少主!您不能去啊,少主……”
“滾!”
黃沙漫漫,一位身披金甲的少年通紅了雙眼。
…………
尹崢買了一輛馬車,從新川邊境到新川城,快馬加鞭走了小半個月。
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臨近城門,新川的六少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錦衣衛指揮使,錦衣侯尹月,就站在城門口。
“尹侯爺~”
尹崢起身走下馬車。
“六少主一路辛苦。”尹月對著尹崢點點頭:“看來~回來的路,還算順利。”
“可是去的不順。”
尹崢完全沒有和尹月客套的意思:“太不順了!”
“關於六少主受的委屈,錦衣衛會慢慢查,隻是事情發生在金川境內,這一時半會兒,隻怕是查不清楚。”
“你怎麼知道,在金川境內!”尹崢雙眼圓睜,滿是血絲。
“錦衣衛的消息總是比其他的來的更快一些,不然~主上養我們做什麼。”
“是啊,養!”
尹崢咬文嚼字:“侯爺說起養來,真是不害臊!”
“本侯還以為六少主不會那麼生氣,畢竟您和金川郡主,也不是真的夫妻。”
“他是我夫人,一直是!”
“那本侯,就請六少主節哀了。”抖動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尹月轉身欲走。
“等等。”
尹崢喊住了他。
“六少主有事?”
“我母親……去找你了吧。”
“當然,不然六少主也不會活下來,玉盞姑娘是個非常不錯的棋子,就這麼暴露了,還真是可惜。”
錦衣侯嘴上說著可惜,聲音卻像丟了個垃圾一樣沒有起伏。
“她說了那件事……”
“她說了些本侯想知道的,也是本侯必須知道的!”
難得的尹月身上,有了些情緒上的變化:“隻是於她於我,都有些小代價。”
“我母親怎麼了?”
“和夫人已被禁足,任何人不能請見,處罰稍後。”
“你呢?!”尹崢歪著腦袋,身體微微顫抖。
“六少主知道,少主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事,主上對本侯的信任已經降到了冰點,忌憚也愈發明顯。”
尹月湊近尹崢:“這也是本侯來見六少主的原因。”
“你……你想要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隻要六少主站在本侯身邊就行了。”
尹月拉住尹崢,看著新川城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六少主以為,本侯為什麼要在這兒等你,我們在這兒見麵,大庭廣眾之下,人多眼雜自然會傳到主上的耳朵裏,到時候主上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