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手塚沉默不語。
神崎士郎說的對,他的確心懷欲望,因為他繼承卡片套匣與邪惡潛鰩簽訂契約時,曾想過用那個願望複活被鏡怪物吃掉的摯友。
但是摯友寧願正視自己殘廢的雙手,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也不願意被神崎士郎那家夥蠱惑成一個毫無底線的冷血劊子手,若用所謂的願望將他複活,無疑是一種侮辱。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掌握著假麵騎士的強大力量,手塚也做不出奪人性命的事,所以他根本無法成為神崎士郎口中的勝利者,許願更是妄想了。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將力量用到正道,也就是在暗中保護那些被鏡怪物盯上的人類,以及阻止其他幾位假麵騎士之間的自相殘殺。
可是,僅憑手塚一人之力收效甚微,就算有了真司的幫助也無濟於事。
他們的堅持在無止境的欲望麵前微乎其微,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有那麼一瞬間,手塚幾乎想要放棄,這讓他感覺非常的失落,他甚至不敢去麵對一腔熱血的真司。
“我交給你的那張卡片,擁有著超越其他假麵騎士的力量,隻要你肯加入戰鬥中,完全可以成為存活到最後的騎士,得到實現任何願望的機會,哪怕你想要複活一個人!”
神崎士郎的語氣裏充滿了誘惑。
手塚眯了眯眼睛,雖然神崎士郎剛才說了一堆廢話,但是他卻從中捕捉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信息。
“超越其他假麵騎士的力量”
那張特殊卡片隱藏有很強大的力量,這是手塚早就猜到的事情,以前他對於“強”的程度沒有一個準確概念。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宿琅在各方之間周旋,才勉強促成了目前這種趨向平衡的穩定狀態,可神崎士郎竟然自信到僅用一張卡片就能打破這僵局。
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說神崎士郎從未將假麵騎士們放在眼裏?
難道,真的如宿琅猜測的那樣,他們隻是一群任由神崎士郎擺布的提線木偶?
手塚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就像粘在手上的定時炸彈開關,既不能按下爆炸的按鈕,又沒辦法隨手扔掉,隻能默默忍受時間一秒秒流逝所帶來的恐懼與驚慌。
那是給予身體上和靈魂上的雙重煎熬。
手塚咬了咬牙,他快速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麵掏出海鰩卡盒,抽出了那張金色邊框、畫有翅膀的特殊卡片。
如果神崎士郎想血流成河,那這張卡片交給誰都比自己合適,可他偏偏......
“為什麼是我?這張卡給其他人的話,對於你來說更方便吧?”
手塚眉頭微皺,神崎士郎這副樣子就差把“算計”寫臉上了。
用宿琅的話講,指望這位發善心還沒有天上掉秤砣的概率高。
“齊藤雄一已經後悔了!”
神崎士郎並沒有直接回答手塚的問題,反而說出了一句毫無關聯的話。
“你說什麼?!”
手塚瞪大眼睛,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大聲反駁:“不可能!我了解雄一,他絕對不會......”
神崎士郎冷冷的打斷了手塚想說的話,反問了一句:“你真的了解他嗎?準確的說,你真的了解他那時承受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