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完畢,他轉過身來,撈起地下的衣服,向我遞來,柔聲道:“不要受涼,你先穿上衣服,其它的再說。”
接過衣服,提起吊帶裙,吊帶居然還是斷的,昨晚戰況果然激烈,我抬起頭,提著斷帶看向對方,滿眼震驚,古人誠不欺我,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孩子對不起他的斯文俊秀的長相。
他滿臉尷尬,伸手握拳輕咳,轉過身去,微微思索,將凳子上的西裝扔了過來,“先湊合穿著,出了酒店,賠你套新的。”
抖抖索索整裝完畢,我想了想,走到窗前,對著他的背,伸出手去,咧開嘴巴,笑得明媚:“你好,我叫程寶珠。”
稍稍驚訝,他很有禮貌的轉身回握,輕輕一笑,露出兩隻淺淺的酒窩道“林鳳眠。”
真是,非常,非常的豔麗。我看癡了過去,握著的手越來越緊。
他微微驚詫,不動聲色地抽手,我持續用力,拚命抓住他回抽的手,口水盤旋在口中。
“程小姐,”他皺眉,“你的手。”
天啊,居然皺眉都皺的如此有風韻,我無視自己的厚顏無恥,仍然緊握他的手,“嗯,叫我寶珠,多握握手,有益於心血管循環。”
咬唇,皺眉,對麵的帥哥終於忍不住爆發:“程寶珠小姐,我的心血管非常好。”他的臉色微微潮紅,手上的力氣漸漲。
我點頭,表示認可,戀戀不舍得鬆手,恬不知恥的訕笑:“所以要預防心血管疾病,多握手,多握手。”持續的目不轉睛,我知道我的表現象個徹底的花癡。可是,人生難得幾回癡,短暫的花癡有利於身心的發育,這點,我非常縱容自己。
他漸漸被盯得不自在起來,看的出他有著良好的修養,使他不會怒形於色,在我如此赤裸裸的注視下,仍然保持著平靜。
“程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聲音,這個自然,無論是誰,被注視久了,語氣也會不善,這點我體諒。
“好。”我點點頭,仍然癡迷的目不轉睛,突然,我一下子清醒,一把拉住他。“等等。”
他一下子回頭,將我的話堵在口中,“程小姐,今天這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你也不算吃虧,大家都是第一次,”林鳳眠一下子激憤起來,“我也不會負責,因為,”他惡狠狠地頓了一頓,重重的咬牙切齒“我是個GAY。”
哈?我終於徹底震撼,就說吧,就說吧,這麼帥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異性戀?我終於從花癡的狀態清醒過來,開始神色複雜的打量起對麵的男人。
停頓三分鍾,見我表情古怪,並不言語,對麵的男人終於失去耐心,轉身,恨恨的拉門,恨恨的關門,聲音大得驚心動魄。
我從沉默中醒轉,忍不住捶胸頓足的歎息,不要這麼震撼吧,MAN,其實,我隻是想問一問,具體房錢是不是大家AA。
請記住,這不是精神文明的問題,我們尚且停留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一百年,請先解決本人的物質問題吧!這才是民生之道!
我悲哀的咬住衣角,神經質的嚎叫“房錢不給就算了,居然一點精神賠償都沒有哇。”
有報應,絕對有報應,抬眼看天,我雙腳一字叉開,雙手在頭頂揮舞,屈膝繼續嚎叫:“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閃電一道,砸向客房,震得玻璃嘩啦嘩啦。
於是,我緊咬牙根,決定沉默。
PART2
付完房錢,基本我就赤字了。
想了又想,唯一的解決方案就隻能繼續忍受翠絲姐姐的嚎叫。
電話一通,翠絲姐姐的咆哮聲就立馬從手機裏傳出,不帶停歇,驚得前台小姐目瞪口呆。足足四十五分鍾,的士車才趕到,裏麵坐著氣得呲牙嘹嘴的翠絲。
“程寶珠,你怎麼這麼能折騰,這裏離廬山那個招待所相差十萬八千裏阿,你難道是夢遊過來的。”口若懸河,翠絲的手指敲得我頭皮發麻。
我雙手作揖,訕笑不已:“翠絲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已經付出了代價。”咬牙切齒,我恨恨掐著自己的大拇指,精神上的肉體上的,包括物質上的。
閃過眼的翠絲大姐好半天回過神,指著我身上的西裝大叫:“程寶珠,這個又是什麼意思。”我知道,她娛樂八卦的本性開始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