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過到了自己的地盤我反而會暈車。
心累,頭昏,嚴重的萎靡,我想我需要休息。
不過,天不遂人意。拖著個皮箱,沒有來得及回家,我就被葉尋叫去了名典咖啡屋,窗戶上一如既往的撒著瀑布,流淌成片,讓我微有尿意。
葉尋懶懶的斜靠著玻璃窗上,眼睛向外瞟著,看見我和翠絲,伸手示意,嘴角微微的翹了翹算是打招呼。
“葉尋,為什麼不讓我回家?”我忍不住的問,我實在的疲倦,極其渴望長睡不起。
“家裏住了人。”他看了看一臉八卦的翠絲,閑散的回答。
“什麼人?”翠絲插話,滿臉的好奇。
葉尋腰挺了挺,換了隻手撐住下巴,眼簾低垂,並不回答翠絲。
“是什麼人在家?”我重複了遍問題,事實上,我比翠絲還要好奇。
“一個朋友,”他抬眼看了看我,有些許不自然“你不認識。”
“那我怎麼辦?”我指著自己,難以置信,怎麼旅遊了一趟,連家都進不去了。
葉尋的眼睛飄過翠絲,翠絲立刻搖手,敬謝不敏道“我那寶珠可住不了,我和我家那位平是在家都是裸奔的,多個人怎麼行?”
我點點頭,這個聽說過,翠絲姐姐上學時就崇尚回歸自然,在家裸奔算是比較正常的舉動,轉過頭去,我繼續問道:“葉尋,家裏不是兩個房間麼?”我歎了口氣,“大不了我睡堂屋。”
葉尋老兄,我算是徹底犧牲啊,堂屋那塊可是沒有人權沒有隱私的地方,以往在家,哪個來做客,把門一開,都是蓬頭垢麵,褲子拉鏈也不拉的從堂屋那塊晃蕩到對麵的衛生間,就我這麼厚臉皮的也知道,住堂屋,頂頂沒有自尊。
“不可以。”對麵的葉尋突然憤慨起來,見我和翠絲都目瞪口呆的看他,語氣稍稍平和了點,“你已經三個月沒有付房錢了。”
媽的,我心裏暗暗的冷笑,我是三個月沒有付房錢,葉尋,可是你別忘記了,我是為什麼付不出房錢的,做人不帶這麼忘恩負義的,你從頭到腳的名牌裝備都是我失業前的儲蓄給買的。
這個人,當真絕情到這個樣子?
我心中冷颼颼的,臉上卻僵硬的很。
翠絲驚詫莫名的看我,撐臉的左手張開擋住嘴巴,用口型向我質疑,你們難道一直是AA製?我無奈的苦笑,向她點點頭,“嗯,我們一直AA付房錢。”除了AA房錢,我們還AA夥食,AA在一起的時間。
說是同居,其實更像是異性合租。
搖搖頭,翠絲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感慨道:“寶珠,你居然混成這樣!!”意猶未盡,她咂咂嘴巴,很好心的將後半句吞了下去。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我小心翼翼的撥開翠絲姐姐搭在我肩膀上的巨掌,這姐麼的眼神也太露骨了點,同情人就同情的低調點,這麼露骨,也不怕我會受刺激。
當作聽不見我和翠絲的對話,葉尋輕輕咳了一聲,正色道:“而且,寶珠,我亦有重要的事情單獨跟你談一談。”
單獨談?
我突然惶恐起來,談什麼?房錢?人生?還是我和他之間的相敬如賓,不錯,一直以來,我都渴望著和他有一次深刻的溝通,一次讓我和他更近一步的交流,可是,當這個機會來臨時,我卻開始莫名的不安,突然失去了主見。
我一個緊張,一把拉住正欲起身的翠絲,道:“不要緊,翠絲不是外人,你說吧。”
葉尋短暫的沉默,若有若無的歎息,好半天,才道:“是,翠絲不算是外人,那我就要說了。”
我的心跳得跟個失重的皮球一樣,緩慢而讓人窒息,我轉頭看向翠絲,她比我緊張,舌頭在嘴上舔了一圈又一圈,不知怎的,看她這樣,我反而放鬆了下來,就差笑出聲來,這姐麼的動作,跟個十年沒有吃過食的大狗一樣,真是個寶。我閉了閉眼,克製住暴笑得衝動,以無比認真地神情看向葉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