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002章 紙醉金迷丹闕樓(2 / 3)

二公子頓時哈哈大笑。

那能在哪裏?章繆還待為二公子苦惱,身前的人伴著那二公子的笑聲,腳下的木屐就踢到了門檻上,一聲悶響。

滿屋子的人立時向門口望來,二公子原本要探進女子口中的小舌一僵,神情略顯一滯,眸中就光芒大放。

“綏綏。”他聲音裏帶著驚喜,撇開了一眾鶯燕,快步走到門口,一把執起他口中綏綏的手,分外開心道,“你何時來的?”

章繆心裏突的一下,綏綏,這京都裏就一人能叫此名字。

名滿京都的李綏綏,原來是她。他心間一陣了然,難怪。

“薊二公子玩得可開心?”李綏綏滿眼促狹,將手抽回,卻不等他答,已經又往長道裏走去。

薊二公子——薊無憂。

他已經顧不得一屋子的軟嬌娥,跟在李綏綏身側,滿聲討好:“沒你在,可不就尋個逗趣,都好幾日未見你了,讓人一陣好想。”

“噢,很遺憾,我未想你。”李綏綏笑意裏沒溫度,隻側頭看了章繆一眼,招了招手,章繆上前一步,李綏綏的手就穿過他的臂彎,輕輕挽住,“就是給你提個醒,下次把門關好再玩。”

薊無憂臉上半絲尷尬也無,隻笑道:“綏綏去哪裏玩?”

李綏綏抿唇不語,帶著章繆一路往前。

長道的中段開了一道大門,四扇合開。裏麵已是另一番天地,這裏二層與一層打通,如方才所見的大堂一般依舊笙歌豔舞,錦繡一片。

“綏綏今日想去賭一把?”薊無憂還黏在一旁,“我給你下本錢如何?”

李綏綏沒回話,挑了個視野好的雅座坐下。

薊無憂一步搶先挨著李綏綏落了座。章繆抿了抿唇,立在了李綏綏椅子後。

“綏綏,幾日不見,怎覺得你瘦了?”薊無憂繼續厚顏無恥地拉起了她的手。

李綏綏嗯了一聲,將手抽回墊在了下頜,垂眸看向樓下。

那樓下是個賭場,輪/盤、牌九、骰子、麻將,品酒鬥茶,甚至還開辟了一方捶丸之地。而此時,最為打眼的便是居中那桌,圍著裏外三層看客,而那桌台上已經汙了小灘殷紅。

李綏綏眉梢微微軒起,看來她來晚了些。

“綏綏每次都趕上玩大的。”薊無憂往她貼近幾許,視線越過她,瞄了眼樓下,又嘖了一聲:“忘了告訴你,月溶今日被江詠城領走了,嘁,瞧見沒,一朵鮮花入了牛糞。”

章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桌右側,坐著一位身著朱色華服的男人,三十多歲,中等身材,鷹鉤鼻四方臉,略顯滄桑,眼中精芒乍現,一副老成在在。而他身側站著一位身穿素白開領長袍的年輕公子,麵容白皙清雋,五官立體俊美,那雙桃花眼此時半垂著,看上去風情萬種。

這便是薊無憂所說的江詠城和月溶。

江詠城就在眾目睽睽下拉著月溶一隻手輕撫著,章繆一個哆嗦,爬了滿身雞皮。

他們的對麵,是一位二十七、八的男子,濃眉大眼也生得英俊周正,隻是此刻麵容扭曲,額頭鬢角都浸著汗,他的左手搭在桌麵上,已然少了三根指頭,斷口處還不斷地湧著血,而那三截指頭正安靜地躺在血汙中。

“還開?”江詠城眼裏都是藐視,“你已無本錢跟我賭,還是夾著尾巴趕緊滾吧,陳老板還年輕,多混幾年又是家財萬貫,再賭不遲,就如當初……嗬嗬嗬,你說是也不是啊,陳老板。”

最後那聲陳老板叫得陰陽怪氣。

薊無憂心尖一震:“不會吧,那陳建舟可是開了兩家樊樓,五間賭坊的大老板,其他小利鋪子且不說,這……可是正經八百的大富豪……就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