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005章 傳說中的李三歲(2 / 2)

“你幾時出門的,有沒有去祠堂給二哥上柱香?”秦恪忽然開口。

李綏綏沒吭聲,隻聞那木屐踩在石板上發出的喀嗒聲,不急不緩。

秦恪被那聲音惱得眉頭一皺,聲音還算柔和:“你是不是該收斂一點。”

李綏綏嗬笑一聲,順手從石台上扯來一朵蘭花,嗅了一下,捏在指尖輕旋,腳步節奏一絲未亂。

秦恪於是薄唇緊抿,目光更冷。

後方又傳來腳步聲,步履沉沉。

“公主與三哥兒也才回?”

秦恪牽住李綏綏的手,駐足回身,迎麵而來的是老大秦楷,秦楷而立之年,臉頰輪廓分明一絲贅肉也無,身形也高大挺拔。

這秦府乃當朝計相秦仕廉府邸,秦相有一妻兩妾。

正房夫人曹氏,乃太傅曹仲勤嫡長女,門當戶對,其膝下有一雙兒女——長子秦楷,長女秦甯筠(已出嫁)。

二房夫人江氏,乃萊國公江世安嫡次女,因著家世同樣顯貴,此貴妾被尊稱一聲二夫人,膝下除了秦恪,還曾孕過一子,已早夭。

小三房湯氏,家中老父曾為奉正大夫,如今已告老,比之前兩位夫人,娘家就入不得眼,且膝下僅有秦邈一子,且此子已逝。

秦家三弟兄,外貌形體都完美繼承了秦相秦仕廉,性格麼,大抵都隨母親。

三人見了禮,一道往後院走去。秦恪才言:“大哥也忙至此時,可見辛苦。”

秦楷不置可否,看向他們交纏在一處的十指,又道:“嗯,忙時還聽聞今夜公主去砸了你舅舅的場,公主好雅興。”

“大哥如此忙碌,還關心此事,倒是有心了,再說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綏綏玩心重,舅舅也不會在意。”秦恪唇角都是寵溺的笑。

“這點,你倒是隨了你舅舅。”秦楷看著秦恪,話裏促狹味十足,“不過,聽聞你舅舅心悅月溶不少日子了,隻怕未必不在意吧。”

“賭場風雲變幻,勝負本難定論。贏了對他來說,不過蠅頭小利不足掛齒。”秦恪笑意未改,目光看向李綏綏,又道,“便是輸了,也無足輕重,不過一場消遣。就說那陳建舟吧,螻蟻何以撼象?不過是某些人妄想太過。”

李綏綏心間冷笑,抿嘴啟唇:“也是,你舅舅的風采可不輸秦相。不過,蟻穴雖小,潰之千裏啊。”說完,身子往秦恪身上一靠,粲然道,“當然,秦家江家,怎同尋常,便是堤也是金石之堤,千錘也不爛,何況小小螻蟻。”

兩兄弟臉色都幾不可聞得變了變,卻很快恢複如初。

秦楷眸子越發深沉:“公主此話張大其辭,做人麼總得低調不是?捧得太過,必然摔得越慘。”

李綏綏駐足,看了他一眼:“大哥這是諷刺我?”

“自然不敢,大哥在說那金石之堤。”秦楷神色輕鬆下來,氣定神閑道,“公主聰慧,又是大哥的弟妹,這一家人,自當關愛有加,何談諷刺之言。”

“大哥說得極是。”李綏綏笑言,“聽聞大嫂又在過問大夫人,問我們何時搬出府。”

秦楷麵色未變,目中冷意卻深了兩分。

“這樹大還分枝,何況人呢?”李綏綏帶著一絲遺憾,又對秦恪道:“夫君啊,看樣子,這是想我們快些出府呢,如何是好?”

秦恪默了默,秦楷已經接過了話:“公主這就見外了,你大嫂關心則亂,又是個不善言辭之人,那話雖不中聽,但必然是好意,就說原先那處都尉府幾年前就準備好的了,三哥兒怕公主睹物思人,又重新選址再建,也有兩載,聽聞已經裝置齊全,你大嫂問那話,是擔心公主又不……”

“大哥!”秦恪出聲截斷他的話,語氣暗有不爽。

秦楷意味深長一笑,隻看著李綏綏不再多言。

李綏綏從來不嫌事大,神色極為認真地道:“大哥這頂高帽,綏綏可不敢接,綏綏連這秦府都住得下來,何況那所還未住過的舊都尉府?欸……”說著輕聲長歎,“連大哥都這般說道,不知外人還怎看,恐怕要笑我新人換舊人,連這都尉府也……”

“綏綏,你累了。”秦恪臉上掛著笑,眸子卻半眯起來。

李綏綏咧嘴一笑,指尖一鬆,那已經焉了吧唧的蘭花就落了地,木屐一腳踏之,鬆開了秦恪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也不過幾步,喀嗒聲又止,李綏綏回頭對著秦楷又是一笑:“哦,敢把自己捧得高,自然不怕摔得慘。大哥可別憂心了。”

說完,再不語。徑直往前走去。

秦楷看著李綏綏的背影一陣無語,又看向麵無表情的秦恪,道:“她這嘴可饒過誰?嗬,三哥兒也是辛苦。”

秦恪麵色已恢複如常,淺笑猶在:“這女人善變,見人說人話而已。大哥,不送了。”已到他的木香園院門,秦恪一拱手,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秦楷臉都黑了,意思他是鬼了?這三哥兒的嘴又饒過了誰?他當大哥的也極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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