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濔濔抬眸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是問責的意思,才喏喏道:“秦三公子待濔濔愛護有加,濔濔心懷感念……”
李綏綏低笑出聲:“到底是情深所致,還是心懷感念?”
“情深……”溫濔濔臉頰泛紅。
李綏綏長長“哦”了一聲,手指在膝蓋上敲打了一下,緩聲道:“那就是說,你倆是兩情相悅嘍?那麼,我是不是該給你讓個位子?”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溫濔濔卻是一嚇,腿上一軟就跪了下去:“濔濔不敢,貴人身份尊貴,濔濔不敢奢求其他,隻願能偶伴秦三公子身邊,為他聊解寂寞。”
李綏綏一臉笑意盈盈,隻道:“欸,你跪哪般?叫別人瞧見了,可不得說我為難他心愛之人?那我不又成妒婦了?”
溫濔濔垂頭不言,隻跪著不敢動。
李綏綏也未叫她起來,隻接過山箬遞來的鏡子,看了看頭上挽成簡單一束的發,還算滿意,半晌才放下鏡子道:“我今日叫你來,可不是找你麻煩的,我家夫君吧,事業有成,財大氣粗,如今就差個人替他生一窩崽了,我這人麼,名聲不好,但該操心的還是要操心,能博個賢妻之名也不錯。”
溫濔濔錯愕,不知她的意圖,也不敢問。
“你既與他兩情相悅,倒省了我的事。”李綏綏把玩著手裏的鏡子,又淡淡開口,“那麼你,是想去他後院呢,還是想繼續留在這裏呢?”
這是幾個意思?溫濔濔傻眼了,茫然地看向李綏綏,問道:“貴人何意?”
李綏綏慢悠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溫小姐縱然潔身自好,但成日穿梭於酒池肉色間,難免生濁,可想過,那時他會如何待你?”
溫濔濔麵上頓時難看了起來,她不是沒想過,秦恪是她的良人之選,可他身後是這麼一位公主,她不敢奢求,可她也放不下,她的一顆芳心早吊死在秦恪身上……
李綏綏又晃到她身前,慢慢蹲下身,看著她的臉,輕言細語地道:“溫小姐,如今才十七歲,芳華正濃,若現在還不能抓住男人的心,日後愛弛色衰,想再釣個這般的金龜婿,怕是沒資本了。”
溫濔濔被她看得極不自在:“我不是要釣金龜婿,我對秦……”
“我知道,你倆感情好。”李綏綏截斷了她的話,伸手撫了撫她的鬢發,語氣更加柔和,“我這不是在為你做打算麼,叫你來不就是想給你個機會?”
溫濔濔啞然,看著李綏綏漆黑的瞳孔,一時回不過神來,良久才道:“貴人明示。”
李綏綏唇角微抬,笑意如一縷春風,溫濔濔錯不開眼。
“我家夫君吧,相貌堂堂又多金,這自恃三分姿色的女人都愛巴著他,我這人吧,愛清靜,自然不能都抬進去,溫小姐這般深情,我便把機會先給你,若你肚子爭氣,你允你進府也不是不能。”
溫濔濔頓時像見了怪物般,大驚失色:“貴人是認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李綏綏站起了身,笑意中就帶了幾分傲然,“生孩子那是去鬼門關走一遭的事?難道還要我這千金之軀親自生?”
溫濔濔驀然睜大眼,這是什麼奇葩女人?
李綏綏瞥了她一眼,又道:“那麼,你願意為他生孩子麼?”
“自然,自然是願意,隻是……”溫濔濔說不出是尷尬還是激動,滿腔彷徨道,“隻是,秦三公子……每回都……他……”
李綏綏得了她願意二字,也沒管她的別捏,隻給了山箬一個眼神,山箬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李綏綏才道:“我給你開了門,能不能進,自然就要看你本事了,你既寄情於他,他身邊的團花繡錦,你應該知道不少,說句不中聽的話,就西街的梁如兒,那可是位冰清玉潔的尤物,你肚子若不爭點氣,可別怨人家占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