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懿卻興味盎然,還在回味著李綏綏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隻道:“家裏放著這麼個寶,你還有心思去外邊沾花惹草?嘖,我怎麼覺得你眼瞎?”
秦恪一聲冷笑:“我瞧你樣子,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崔子懿扇柄敲在桌沿,一臉正色道:“自然不嫌事大,又不是我家後宅。”WwW.com
秦恪眼眸一瞪,崔子懿又接著道:“再說,她真入了我後宅,我自當捧在手心百般嗬護,外麵的哪裏還能入眼?你瞧,她喜歡齊已,我也看齊已的詩集,我和她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說罷,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秦恪,幽幽道:“至少也能理解別人的意思……”
秦恪一巴掌拍到桌上,震得杯子裏的酒都灑了出來:“你下輩子再做夢吧!”
崔子懿嘖嘖兩聲,夾了一筷子菜,慢慢嚼完,才不急不緩地道:“我當你發脾氣是因著你倆沒共同語言,原是怕我搶了去,你還是在乎她嘛。”
秦恪又是一聲嗤笑:“她身上堆著我多少銀子,我能不在乎麼!”
崔子懿搖頭道:“你這樣不行,她本就是個驕傲的主,你還這般硬氣,這硬碰硬如何能討得個好,就你這脾氣,當初我就不太讚同你娶她,那李綏綏是誰,多堅韌驕傲的一個人,嘖。”
說到這裏,他又是微微一歎:“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不是秦邈,你可曾見過她對秦邈如此針鋒相對過?這老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秦邈那是以柔克剛,你呢?和別人兩句話不到就上臉色,誰能受的了……”
秦恪聽他說起秦邈,心裏又是一陣煩躁,連著又喝了兩杯。
從前,因著李綏綏和秦邈有婚約的關係,逢年過節也會到秦府做客,她模樣自小就生得看好,家裏的人都是極喜歡她,便是從來都正容亢色的父親都寵溺她得很,每回來,父親都會露出難得的微笑,將她抱起噓長問短一番。
那時的他見過她幾回,也沒覺得多了不得,覺得她雖然模樣好看,性子活潑異常,但隨時會做出一副大人模樣,反正臭屁得很。
後來,他去軍營那兩年,就沒見過她。
再見她,是他從軍中回來,那時他也不過十歲。一次,跟著他大哥二哥去宮裏玩,皇子們都在玩射箭比賽,那時李綏綏才多大?恩,大約就六歲模樣吧,那麼小個人,拿了一把小小的弓,當時他覺得那弓做得花裏胡哨,中看不中用,李綏綏卻一箭命中紅心,說不吃驚那是假的,她當時,回眸一笑,笑得那樣好看,眼眸清澈,純粹,那笑自然是對著秦邈的……
也許,正如崔子懿說的,她對秦邈從來不曾針鋒相對過,她是真心親近他的,就比如,秦邈死後,她沉默地窩在秦家三年,而她嫁給他後,脾氣卻一天比一天暴躁,暴躁到似她的尖牙利爪再收不回去……
崔子懿還在長篇大論哄女人的心得,什麼“女人得靠讓,任她打任她罵,男人麼,就該擁有一個包容的心……反正罵不死打不死。”什麼“這三天兩頭的,也來個驚喜什麼的……投其所好,總不會有錯。”還說什麼“最重要的,女人沒一個不是小心眼的……千萬別聽她說什麼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的話……都是假的,那提其他女人,一息兩息的就翻臉……”
到最後還格外提醒:“就說她給你安置的那十春院子,你要真敢往裏塞人,你就等著戲台上看火吧。”
話癆子下酒,那是越喝越悶氣,秦恪聽他叨叨半天最後隻總結了幾個字:“你也不容易。”
於是崔子懿一臉幹笑,悶頭喝了一杯,才道:“說什麼不容易?男人對女人不該如此?你瞧我家多和睦……”
這話說得心虛沒底氣,秦恪斜了他一眼,道:“你還是趕緊吃,吃了趕緊滾蛋,不然回去又要被擰耳朵了。”
崔子懿臉一紅,梗著脖子道:“胡說什麼,我家那位是斯文人,再說近日肚子裏又有了,哪有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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