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李綏綏與別人交談,哪裏還記得有他這個人的存在,秦恪被問得一愣神,稍縱片刻才回道:“綏綏說得在理。”
這般婦唱夫隨,叫崔嫋嫋眼含羨慕,心生一歎:“秦三公子你能不能有點立場?方才公主說子鈺像你弟弟,難不成芙芮不像我也跟著像你了?”
秦恪啞然,瞥了崔芙芮一眼,覺得他媳婦說得沒錯,便道:“確實與你不像。”
崔嫋嫋悶悶道:“這般說來,都像你嘍,那你都認作弟弟妹妹算了。”
此時,江二夫人已接過話頭笑道:“這有何不能認的?我瞧著子鈺這孩子合我眼緣,崔家又同我們秦家交好,便是真認作幹兒子又有何不可?”
李綏綏和崔嫋嫋眼神碰了一下,飛快移開,這江二夫人才真乃神助啊。
此時秦甯君已率先開口道喜了:“如此,今日可就雙喜臨門呀,可就先恭喜二夫人了。”
江二夫人心情大好,樂嗬嗬地道:“這就是我一廂情願,也要叫這孩子願意,他家長輩同意才成。”
李綏綏道:“這可好辦,崔大人及夫人都在府上做客,一會子問上一問便是,這是樁美事,崔家定然樂意之至。”
說完還不忘再次征求秦恪地意見:“夫君,你說是不是?”
秦恪眉梢微微一動,垂頭望著李綏綏道:“綏綏說得在理,不過這種事,要你情我願才更美,自然,首先還是要子鈺自己先拿主意。”
崔子鈺聞言,心中喜不自勝,秦家勢力鼎盛,這位江二夫人娘家更不容小覷,有幹娘如此,日後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不過是別人輕飄飄一句話,誰會不願意了。
少年抑製不住激動,已伏跪於地,道:“一切聽憑夫人做主。”
江二夫人此刻已笑得合不攏嘴,連忙伸手去扶他,連聲道:“好孩子,快起來說話……”
而秦恪比他母親冷靜地多,沒等江二夫人直接定下來,就道:“若母親真有此意,也是好事,但這事理應先於父親以及崔家長輩商量,免得日後落了嫌隙。”
萊國公夫人也道:“還是恪兒明白規矩,瞧你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毛毛躁躁。”
江二夫人忙跟她母親認錯,說著又拉著崔子鈺讓她看,問她是不是很像秦恪,這邊氛圍輕鬆愉悅,那邊的崔芙芮卻百爪撓心,曹謙君壓根就沒注意到她,且他一直在和秦恪李綏綏交談,她插不上嘴。
崔嫋嫋也是替她著急,於是道了句:“芙芮,你方才不是擔心曹公子麼?現在怎麼不吭聲了?”
這句話不輕不重,也不算突兀,卻足以讓這一圈人都聽見。
於是曹家三娘母就注意上了崔芙芮,連曹謙君也詫異地看著她,崔芙芮麵頰一燙,垂著腦袋小聲支吾道:“我就是見曹公子方才那下摔得狠了……所以,所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公子傷著了。”
這番嬌羞作態,一眼便知其心思,不用等曹謙君開口,也不用看曹家老夫人臉色,曹大夫人已經開口淡淡道:“方才也都說了,謙哥兒無礙,多謝崔家小娘子關心。”
崔芙芮頓時有些尷尬,曹謙君見此,也笑著道了句:“是,我無礙,多謝關心。”
李綏綏也笑了笑,對著秦恪低語道:“芙芮妹妹生得明媚善睞,人也文靜可愛,與謙哥兒站一處倒是般配至極。”
聲音雖小,但也叫旁人聽了去,曹家老夫人臉色跟著就垮了下來,手中的仙鶴拐杖往地上一磕,曹大夫人就又出聲道:“聽聞這位崔家小娘子,是庶出?”
那意思就極為明顯了。
江二夫人不高不興地插了句:“庶出怎麼了?”她家兒子也算是庶出,那又如何,不照樣尊貴有出息。
曹大夫人靜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瞧你急得,我就問上一句。”
江二夫人唇角閃過幾不可聞地嘲色,又繼續和崔子鈺說著話。
崔芙芮麵色一白,忙不迭解釋道:“如今,阿娘已經是正妻,算不得……”
崔嫋嫋也笑著解釋道:“芙芮阿娘雖說是妾室出身,不過我阿娘病逝後,如今她就是正妻了,說來,也算崔家嫡女。”WwW.com
秦甯君詫異道:“原來,你們還不是一母同胞的呀,難怪,不像呢。”
李綏綏笑道:“可不麼,我之前就說了不像,崔嫋嫋還不承認,這回連大姐也如是說。還別說,我那會子就覺著芙芮妹妹看著麵善,現在看到大姐兒,竟覺大姐兒和芙芮妹妹有幾分神似呢。”
“和我?”秦甯君將信將疑地多看了崔芙芮幾眼。
李綏綏此時還不忘又問了秦恪一句:“夫君,你覺得呢?”
秦恪的目光在崔芙芮和秦甯君麵上一掃,卻沒有再像之前一般應承李綏綏的話,隻對著江二夫人道:“那阿娘便在此地歇上一會,方才說要認子鈺做幹兒子的事,一會一道去前廳找父親和崔大人商議商議。”
江二夫人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