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在外麵磨蹭了半天,直至夕陽完全淪陷,整片山林顏色盡失,才慢慢轉回。
等他回去時,溶洞裏已是另一番風景,李綏綏散著發換上了寢衣,正點著蠟燭,瑩瑩燭火十數支,微光搖曳,濃情至暖。
李綏綏轉頭看向他,又是一笑:“欸,方才我又找見一個包裹,就發現了這些東西,不但有換的衣服,還準備了一床褥子,連洗漱用具都有,你還真是有心,到不叫今夜過得磕磣。”
秦恪嗯了一聲,慢慢走近,看了看她的手道:“傷口打濕了沒?”
“嗯,已經重新換了。”李綏綏一邊點著蠟燭,一邊道,“你要去泡會麼?水溫舒適,倒是難得,欸,不過你腿上傷口太深,就隨意擦擦身子好了。”
秦恪微微發愣,李綏綏已將一支點好的蠟燭遞給他,眨了眨眼皮:“去吧,我不偷看。”
“你沒事吧?”秦恪細細地打量著她。
“嗯?我這不有事,忙呢,點蠟燭,一會子還要鋪床。”李綏綏眼裏閃過一絲俏皮的笑意,“我還是第一次在山洞裏過夜,此時覺著你的想法還是不錯的。”
“真是這樣?”秦恪麵對李綏綏態度急轉,有些回不過神來,
李綏綏道:“那不然?要是你肯把這些事都做了,我自然更歡喜。”
秦恪默了默:“這有何難,你歇著去吧。”
“吾心甚慰。”李綏綏一臉愜意,掰了根香蕉,就當真閑閑地坐在洞口吹著風。
秦恪看著地上還得堆著數十支嬰孩手腕粗細的紅蠟燭,忍不住腹誹了柏明一句:平日見著老實,這花花腸子也忒多了。
但見李綏綏似乎還很喜歡,於是他一根不剩的都給點上了,並錯落有致的擺好。折騰完蠟燭,又自覺地抱著褥子走到草席邊鋪好,還一本正經地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李綏綏哈哈直笑:“那再給削個蘋果,你要是還準備了肉更好。”
秦恪真又削了一個蘋果遞上去:“下回記得了,最好再給夫人準備一壺酒。”
“孺子可教。”李綏綏笑得花枝亂顫。
雖然不明白這個女人如何心情又好了,但秦恪暗自鬆了一口氣,一切又回到了他最初設想,再好不過。
等他洗漱一番,李綏綏還坐在崖口,蒼穹之下,星月皎潔,眼前的人鉛華弗禦、華茂春鬆,姣若月下神女,她明明是他的,可他卻覺從未擁有過她。
晚風掠地,青絲翩然,李綏綏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秦恪:“這樣得天獨厚的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
“倒不是我先發現,幾年前在下麵的林子打獵,翠則放了隼,觀隼時,無意從下方看到這崖口,便來探查。”秦恪頓了頓,又道,“若是你喜歡,下回我再帶你過來。”
李綏綏似笑非笑道:“這句話,也對其他女人說過麼?”
“沒有。”秦恪微微一愣,脫口而出,“沒有帶其他女人來過。”
“真是難得。”李綏綏眉眼微彎。
秦恪警惕著,隱隱覺得李綏綏這是又要拿捏他了,一張臉才繃起,就聽李綏綏道:“歇息吧。”
秦恪有些反應不過來,李綏綏已起身往草席走去,又伸手按壓著柔軟厚實的褥子,似乎很滿意,將頭發都攏至身前,便鑽進薄被中,還往裏挪了挪。
這臨時的床榻僅三尺寬,可謂相當緊湊,秦恪不得不懷疑是布置的人故意為之,他這是該賞呢,還是該賞呢?
他看著李綏綏緊緊貼在岩壁一側,懸著的心也慢慢收回胸膛,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笑意,跟著也鑽進被窩,看著李綏綏的後腦勺,道:“你別太往裏了,岩壁上又髒又涼。”
李綏綏嗯了一聲,翻了一個身,往他身上湊了點。
秦恪順勢將她摟入懷中:“被子似乎有些薄了,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