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第089章 舌根嚼多了,是要倒黴的(1 / 2)

寒衣節這日,按著大啟的習俗,官家會行“授衣”禮,賜文武百官錦袍,豆羹。

李綏綏消失了一個多月,場子被燒也不見人影,九皇子已急不可耐地將秦恪堵在了禦花園裏問詢,秦恪隻淡淡回著:“天氣轉涼,公主受了傷寒。”

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九皇子一眼:“這傷寒可大可小,見不得風淋不得雨,在家中靜養最宜。”

九皇子心裏一沉一浮,雖然不信其言,但還是迅速調整了心情,故作一臉詫異道:“她那樣的人也會生病?”

秦恪目光淡淡地盯著他,眼裏直白地寫著:你會說話麼?

九皇子佯做後知後覺,忙不迭道:“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許是不知道,我這皇妹啊,小時候可淘了,那大冬日不止自己跳進結淩霜的湖裏捉魚,還把自家姊妹也拖下去,嗬,你猜最後怎麼著,她倒是沒事,可害苦了被她拖下去的姊妹大病一場。”

秦恪靜靜看著他:“還有這種事?”

“你還別不信。”九皇子似笑非笑,“估摸著,永樂是真不知熱冷的,別人冬日裏穿襖子尚且抱個手爐,她偏要穿身夏日紗裙在園子裏玩,連鬥篷都不稀得披,嗬嗬,這女兒家愛美是好,可這也太不辯時節了些。欸,便是這樣,我也沒見她生過病。”

秦恪想著才入冬,府裏已開始燃地龍取暖了,前兩日見李綏綏時,她懷裏還抱著手爐不放。於是他表情裏多了一絲古怪,緩聲道:“都說從前她規行矩步,原來竟這般調皮?我倒是好奇了,這樣的事,還有多少。”

“嗬嗬,永樂的那些事啊,都夠寫一本書了,怎的,她從未與你講過?”九皇子看著他,半是玩笑地道,“哦,也是,小時候不懂事,想來現在她也不好意思提及,她不好意思說,那我就更不好多嚼舌根,免得啊,她說我這皇兄不厚道。”

他那滿腔意味深長,讓秦恪心裏一陣不舒坦,隻默默不再搭話。

九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其實呢,很多事,宮裏的內監是知道的,可惜啊那些跟她親近的內監,都被她捅死了。”

他就留下這一句,然後就走人了。秦恪盯著九皇子遠去的背影,麵寒如霜,拳上青筋爆顯。

他理智提醒他,九皇子的挑撥太過刻意明顯,但也讓他發現,他對李綏綏的曆史,知之甚少,九皇子最後那句話紮心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及李綏綏殺人的事,他想不出,是什麼事,能讓李綏綏發了癲狂,可九皇子那意思很明顯,那是不光彩的事。

“這九皇子一番肺腑之言,倒是聳人聽聞呐。”一道嗓音沉沉略帶嘲弄的聲音打破了他沉思。

秦恪皺了皺眉,尋聲望去,一身暗紫朝服的薊無雍從假山後轉了出來。李綏綏沒了聲響,連溝通消息的人也消失了,這蹊蹺自然引起了薊無雍的注意,如今他與李綏綏正式結盟,總不好真的不管不顧,原本他是打算過問一番,不湊巧就聽見了這麼一出。

他在離秦恪三步遠的距離停下,又道:“看樣子,公主的病很嚴重?這般久也不見人影。”

麵對薊無雍的詢問,秦恪明麵對他以禮相待,但眼中的輕蔑也不加掩飾,隻不冷不熱的回道:“公主安心待在深閨,不是她的本分麼?她已為人婦,不是丞相應該關心的。”

李綏綏會安心待著?那真是笑話。薊無雍都不用過腦子想,便明白了,於是道:“看樣子人不是病了,那日的誤會,公主是沒有跟秦駙馬說清楚了?”

“誤會?”秦恪淡笑中帶著一絲嘲諷,“丞相如今巴巴地關心她,還說是誤會?她可是都默認了。”

“默認?”薊無雍皺了皺眉,覺得李綏綏這次是玩大了,“所以,秦駙馬這是將人給禁足了?”

秦恪付之一笑,算是默認了。

薊無雍麵色漸漸沉了下來:“她首先是大啟的公主,再則才是駙馬的妻,秦駙馬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

秦恪嗬笑一聲,輕聲道:“那麼,請問薊相,在明知她與秦邈有婚約的情況下,還與她不清不楚,在明知她已嫁於我,還私下會麵,這又合規矩了?”

薊無雍眉頭微皺:“薊某與公主並未越雷池半步,怎麼就不清不楚了?”

秦恪輕輕彈了彈袖口,慢騰騰地道:“從來都聽人評薊相,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如今因為她來向人作解釋,薊相不覺這是此地無銀麼?”

“信與不信,在你。”薊無雍沉如山嶽,淡淡道,“雖然薊某實在不怎麼看好你們,但還是提醒你一句,你這樣稀裏糊塗將人禁足,莫要招了她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