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第147章 喜宴風波(四)(1 / 3)

水雀眸光霍亮,精神略振:“殿下有何應對之策?”

李綏綏砸吧小嘴:“簡單,你幫他解了……”

“解?我現在哪去弄解藥!何況這玩意也沒有……你……”水雀忽地反應過來,猛吸一口涼氣,“殿下!你還有心情玩笑!”

李綏綏壞壞一笑,嘴皮子也不再放肆。

衡廬園中幾樹臘梅正烈,殘陽映雪,一派清幽雅致。

李綏綏繞至垂花門,腳步徒然一停,乃是眼尖瞥見廊柱邊倚坐著一位穿紅襖的小侍女,她忙不迭比劃了個後退手勢,掩於門後探頭觀望。

那小侍女正偷閑抱著一碟子果脯小口慢咬,恬然自得,看樣子一時半會沒打算要走,李綏綏默然兩秒,回身手刀一抬,暗示水雀去處理,猛不防眼前一暗,半身已撞進一具寬闊厚實的胸膛。

李綏綏全身寒毛一炸,一隻大手及時幫她封住嘴裏的驚呼,她猛然抬頭發現來人是秦恪時,背脊早已沁出一層薄汗。

這人是飄過來的麼,居然沒個聲響!

她驚魂未定眼睫亂顫著,眸中俱是被嚇狠的埋怨,秦恪瞥了眼那手勢,強行掰著她肩頭將人拖向門側,垂著眼定定看著她,男人一身風霜冷冽,眼神幽深懾人,看得李綏綏心頭發毛,原本理直氣壯的怨氣忽地委頓一半。

也不待她說點什麼,秦恪眼尾倏然掃向另兩人,水雀捂著薊無憂的嘴巴,腦袋深垂,心虛瞥向一邊。

李綏綏緩過勁來,又滿目複雜,時間緊迫三兩句難辯,何況怎麼說,這一係列事情都是因她悄悄與水雀會麵引出,就這一條他肯定生氣。而且她現在要教訓江徐清,兩人是表兄弟,秦恪能做到公平處之,兩不相幫麼?就經驗而談,他大抵會直接將她扭送回府,息事寧人。

倘若如此,江徐清的盤算亦是得逞了。

思及此,她的心沉去一半,卻聞秦恪頗為不悅冷哼,一句話都沒說,便抬腳越過她步入垂花門。

李綏綏微感詫異,忙扒著門瞪著那徑直走向小侍女的男人。

小侍女見著來人,驚慌失措將碗碟推至柱後,遂起身行禮。

兩人相距約六、七步,秦恪停了下來,一句客套都無,直接道:“走岔道了,勞煩姑娘引我去前廳。”

李綏綏瞠目,他這算是為她打掩護麼?

秦恪今日一身玄色緙絲棉袍,遍地暗錦紋,下擺繡著一條蜿蜒矯健的金蟒,腰間還束著嵌青玉的寬錦帶,極是張揚貴氣。

光瞧著那腰背筆挺的背影,已是軒昂偉岸連生遐想,且不說與其直麵看驚心的小侍女,早是心頭小鹿亂撞,不敢抬眼多看。

秦恪造訪薊府的次數寥寥無幾,內院的姑娘見其麵生,雖不知其身份,但此刻話都禿嚕不清,隻麵染紅霞不住點頭。

李綏綏唇角抽了抽,見他倆出來,忙推著水雀避至屏門後,待人走遠,水雀才惴惴不安道:“他知道我們要幹嘛?他認出我了麼?”

李綏綏搖了下頭,一腔莫可名狀,亦管不了秦恪作何看法,飛快進入院內擇了處耳房邁進。

此時,水雀終於能卸貨,於是毫不客氣將人重重拋至地上,薊無憂滾了兩圈撞到桌腿停下,現在已說不出欲.火和痛楚孰輕孰重,隻斷斷續續慘兮兮哀叫著,水雀煩他至極,扯著他胸前的綢球便塞進他嘴裏:“咬著!不準吐出來!”

薊無憂如待宰羔羊,身軀緊蜷成蝦米狀,縱然口腔被堵塞,但細碎的輕吟聲還是不斷漏出。

李綏綏居高臨下看著他,臉上神情古怪,眼眸忽生邪惡:“我細一想,就算現在替你解圍,誰知背過身,你為悔婚又會幹出什麼混賬事,不如,直接去掉你那業障根,這樣不用你多說,四娘子定然主動退婚,啊,此舉兩廂皆好,萬事大吉……”

水雀:“……”

薊無憂聞言更是如遭雷擊,李綏綏那些光輝事跡,親見或耳聞且曆曆在心,她連釋筋散都給他吃過,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他嚇得腦子跟著清醒幾分,忙捂著褲.襠吐掉嘴裏的物事,投降求饒道:“綏綏……使不得……我錯了,你瞧我大哥都快成和尚了……我們薊家就指著我續香火……這真使不得,不能做對不起列祖列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