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山裏。”鬱初柳回道。
“我們怎麼會到山裏來?”這時蘇醒過來的弓津問道。
他們明明是在家裏睡覺的,怎麼睡到山裏來了?夢遊了?
不對,怎麼雲溪村的村民也都在這,還有鬱姑娘。
“鬱姑娘,公子沒有回來嗎?”弓義問道。
鬱初柳往穆淮之躺的地方指了指。
“公子受傷了?”弓津驚道。
然後趕緊起身,朝著穆淮之走過去。
他的腦袋還是懵懵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穆淮之也有些恢複了意識,眉心蹙了一下,感覺身體就像奇經八脈都斷了一樣。
他好像在徹底昏過去之前,看到了鬱初柳,自己找到她們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弓津的臉,嫌棄地又閉上了眼睛。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弓津感覺到了穆淮之眼神裏的嫌棄,嘟囔道:“公子,要是站到你麵前的是鬱姑娘,你是不是就不是這眼神了?”
穆淮之沒睜眼睛,卻開口道:“叫王妃。”
聲音有些暗啞。
“啊?”
弓津詫異地看向走過來的鬱初柳。
王爺的身份公開了。
鬱初柳對弓津說道:“你們家公子說胡話呢,你當沒聽見就行了。”
其實不但弓津聽見了,鬱家人也都聽到了,鬱老太太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隻是看了一眼孫女,沒說話。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找到孫子,從這裏出去才是要緊的。
穆淮之聽到鬱初柳的聲音,再次睜開眼睛,眼眸裏立刻蕩漾出一抹喜色。
弓津暗暗歎了口氣,人與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鬱初柳俯下身問道。
然後又小聲道:“我們家的祖訓你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還不能說。”
穆淮之不情願地看了鬱初柳一眼,算是默認了。
“你怎麼也進來了,不是告訴你,我不回去,你就去搬救兵嗎?現在,我們恐怕都出不去了。”穆淮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是不想讓人看出來他心裏的擔憂。
他進到陣裏所遇到的一個又一個機關,若不是他略微懂一點,恐怕他都沒命進到這裏來。
想到此處,他唰地睜開眼睛,鬱初柳居然毫發無傷,“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抓了一個看陣的士兵,讓他帶我進來的,不過……走到門口他就跑了。”鬱初柳有點懊惱道。
“那出去的路你還能記得不?”穆淮之眼裏閃出一抹亮光問道。
鬱初柳晃了晃頭,別說路了,就是從哪扇門進來的,她都不知道了。
穆淮之眼裏期盼的光就消失了。
這時左左和右右噠噠噠地跑過來,“爹,你醒了。”
“爹,吃雞腿。”
穆淮之看到兩個孩子,明顯是鬆了口氣,眼裏流露出欣慰。
“爹,你疼不疼,是那些壞蛋打的嗎?”左左問道。
穆淮之修長的手指在左左的小腦袋上搓了一下,“爹不疼,沒有壞蛋能傷到爹的。”
鬱初柳撇了一下嘴,還逞能呢。
不過她也不會破壞人家偉大父親的形象。
“爹,吃雞腿就不疼了。”右右用油乎乎的小爪子把雞腿遞到穆淮之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