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耀醒後,始終相信許言之還活著。

於是,他開始寫信,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去尋找許言之。

越南。

轟炸聲從耳邊散去,許言之身上趴著自己的戰友,對方早已被炸得血肉模糊。

他口幹舌燥,好不容易從戰友的屍體上麵爬了出來,才發現四周是一片屍海。

拔劍四顧心茫然,大概是這種感覺了吧。

他扒拉了好幾具屍體,也沒有發現一名生者。

絕望在他心底蕩漾……

許言之走了不知道多久,抬頭望去,連個居民房都沒有。

這些天來的勞累和疲倦,使得他幾度站不穩,但他並沒有放棄求生的念頭。

……

沈南意算是注意到了,人一旦喜歡上某個人,就會在某種程度上變得扭扭捏捏和十分反常。

高智商人士也不例外。

扶桑是沈南意在科學院裏麵為數不多能說上話來的人,但她們大部分階段隻是停留在打招呼和問候這件事上,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友誼進展。

不管是沈南意還是其他科研人員,對於社交這件事,向來需求就不多。

但扶桑最近來找沈南意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沈南意本人也有一點恍惚,她們的關係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了嗎?

就算溫洛夏和沈南意一起住,她們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彼此的。

要不是沈南意起身拿資料,無意中看見扶桑時不時瞟向靠近牆邊的那個位置,她恐怕到這會還不知道,扶桑經常來找她的目的。

原來人家不是來找她的,而是另有其人。

沈南意發現了這個秘密後,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在心裏吃起瓜來。

“南意,我今天帶了一些水果糖過來,拿去分給你們辦公室的小夥伴吃吧。”

沈南意頭也不回,淡淡道:“我在忙,你幫忙分一下哈,謝謝。”

她心裏想的是什麼木頭人,連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都不會。

扶桑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聲音低低道:“好的。”

她從最外麵的人開始分,分到最後才是她的目標對象,梁慕南。

梁慕南正在翻譯資料,餘光瞥見扶桑走過來,下意識就用手擋住自己的資料,說道:“我不用了,謝謝。”

科學院的大部分文件都是要保密的,如果不是同一個項目的人,基本是不可能接觸到。

就算平常聊天,也要避開相關話題。

扶桑腳步一頓,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隨後她又聽見梁慕南嚴肅道:“這位女同誌,你是哪個科室的?”

“我看見你每天都來我們辦公室晃悠,不是我嫌棄你,而是我們真的感覺不方便。”

扶桑的臉瞬間就比新鮮出爐的燒火棍還紅,辦公室原本就比較安靜,這會更加是靜得落針可聞。

沈南意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隻希望扶桑不要向她看過來,因為她也幫不了她。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來了。”扶桑落下這麼一句話,就跑了出去。

梁慕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低頭繼續翻譯資料。

沈南意隻是慶幸自己一直對扶桑都是保持基本的禮貌,明眼人都能知道是扶桑自己來找她的,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