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上並沒有透露發件人的身份信息。
對方發過來的是一段黑色的錄音視頻。
是那天黎芳華和紀笑在咖啡廳外,黎芳華說楚梨還坐不穩家主夫人位置的錄音。
短信的內容就隻有一段掐頭去尾的錄音,甚至連一點配文都沒有。
但是卻隱隱帶著一絲挑釁炫耀的意味在裏麵。
楚梨黛眉皺了起來,在猜測發信息給她的人是誰。
無論怎麼想,指向性都很明顯,那就是紀笑。
可她不是去美國了嗎?
但是除了她,楚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給她發這種信息。
楚梨並沒有被兩張照片就挑撥到了情緒。
她隨手退出了短信,便看見手機彈出了一條微信消息——
傅序商:【老婆,汪。】
楚梨滿臉問號:【?】
傅序商:【不是在上麵的是小狗嗎?】
楚梨:【……那你去和大黃睡。/微笑】反正是同一個品種的狗。
大黃,就是舒熙華撿回來那條流浪狗。
女孩兒盯著這條微信羞恥地發了個齜牙咧嘴的柴犬表情過去。
她昨晚就應該咬死傅序商。
就是如此,她那點兒氣卻早就煙消雲散了。
*
而此時莊園內。
傅淮遠冷白的指尖把玩著手裏的手機。
消息是他從紀笑短信存稿裏發現的。
估計是她本來想要用這個來激怒楚梨,還沒實施就被他擄走了。
傅淮遠也很好奇楚梨的反應。
然而等了許久,楚梨竟然沒有回複一個字,甚至還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有意思。
紀笑發絲淩亂地伏在不遠處,雙眸渾濁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她淩亂的領口下布滿了青紫交錯的痕跡,眼神死死地瞪著傅淮遠。
“傅淮遠!你不得好死!紀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從醒來到現在,整整一個早上滴水未入,渾身刺痛不堪,喉嚨像是被沸水燙過一般嘶啞。
傅淮遠靠在不遠處的歐式黑色沙發上,隱在陰暗處的鋒利輪廓古老的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一般詭異。
他居高臨下地冷睨她,嗓音沒有一絲波動:“紀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人“在”美國?”
紀笑渾身血液都頓住了,麵如死灰。
是啊!
她做了個障眼法讓紀饒深以為她在美國,然後又偷偷地回來了帝都。
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帝都,也沒有人會來救她!
哪怕是傅淮遠把她弄死在這裏,紀家都沒那麼快知道她不見!
紀笑看著眼前笑得殘忍的男人,巨大的恐懼侵襲而來。
她沒有哪一刻這樣後悔過,如果她聽了紀饒深的話去了美國,就不會被傅淮遠抓過來,也不會被那兩個禽獸碰!
都是楚梨的錯!她遭受的屈辱都是替楚梨那個賤人承受的!
傅淮遠轉身離開,紀笑忽然發了瘋一樣撲下去,死死抓緊他的褲腳:“傅淮遠!你放我回去!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你要我幫你做什麼都行!”
然而,在她碰到他褲腳的一刻,傅淮遠睜開眼,一雙黑眸裏陡然升起濃鬱的殺意,“滾!”
紀笑忍著巨大的懼意,仍舊不死心地朝著他喊:“不是我!你該抓的是楚梨!”
她眼神閃爍著詭譎的光芒,狂亂地搖頭,“她是溫知晚!溫家的小孫女!溫歡的侄女!你……”
“啊!”
尖叫聲淩厲響起,在這陰森的莊園裏顯得尤為可怖。
鋥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過她被折斷的手。
她匍匐著身體,久久無法動彈,兩眼發黑地看著傅淮遠遠去。
比起昨晚那兩個人……
傅淮遠更讓她恐懼,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傅淮遠絲毫沒有理會身後搖搖欲墜的女人。
他腦海中浮現了昨天在墓園看到的情景。
女孩兒緊緊牽著傅序商的手,揚起巴掌大的精致小臉,看向身側男人的眼神裏綴滿了亮光和愛意。
清澈明媚的女孩子,看起來嬌軟柔弱的。
笑起來的時候跟溫歡最像,有兩顆可愛的小梨渦,很是動人。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