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芬看起來剛剛二十歲出頭,她還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陳三鼎當著全村人的麵,在高台上把養殖場的隱患大剌剌地提了出來,讓秋芬在意料之外地暴露出了心裏的慌張。
陳翠翠望著秋芬那半天都沒有恢複正常的臉色,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來,養殖場的危害,比自己原本以為的,來得還要更快一些!
不過,陳翠翠轉念又一想,既然連秋芬這樣的外嫁女都知道養殖場有問題,那就說明,養殖場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
既然這樣的話,三鼎叔再安排人去打聽,不用花費大力氣,應該就可以談聽到真實的消息了。
想到這裏,陳翠翠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這一天,村裏的集會,算是給全村人的樂觀澆了一盆冷水。
雖然說大家都歡迎養殖場到村裏來,但是,這些淳樸的鄉民們,一聽說養殖場的開辦,可能會破壞掉這片陳家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絕大多數人,都有些遲疑了。
陳三鼎答應大家會盡快去調查,等調查清楚了,就會拿出一個最終的決斷。
跟鎮上那個已經開辦了養殖場有親戚關係的人家,已經在心裏暗自打定主意,他們也要趕緊去親戚家,悄悄的問問情況。
等村民們從曬穀場上散去之後,陳壽卿帶著陳盧衝和陳翠翠跟陳三鼎告別。
“三鼎叔,您這邊打聽著,我也趕緊往滬海市打聽了跟您回話。”陳盧衝對陳三鼎說道。
此時的陳三鼎,初見時的意氣風發已經消失不見了,剩下的,是皺巴巴的眉頭間的擔憂。
“行!我這就安排穩妥的人去打聽打聽。”陳三鼎說完,跟陳家人告別之後,轉身就大步往大隊部走去。
“盧子啊,這養殖場的危害真的有那麼大嗎!雞啊豬啊拉出來的屎,不能利用起來?”陳壽卿也是深深思慮的模樣。
陳家坪的鄉親們,日子過得太不寬裕了,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盼頭,怎麼就不行呢?
“爹,處理那些屎,花的時間和錢,不劃算。現在的養殖場,幾乎都是直接從場子裏排出來,這麼多的糞肥,可不就把地給燒了嘛!”陳盧衝也沒有說得太複雜,畢竟自家爹就是從土地裏走出來的,對於土地的狀態,心裏門兒清,也不需要自己多說。
果然,聽了陳盧衝的話,陳壽卿也不多說了,隻是喃喃地嘀咕著說道:“老百姓想賺點錢,可真難啊!”
是啊,手裏頭隻有山林田地的農民,在這個年代想要賺錢,確實是太難了。
可是,不能因為這難得的賺錢機會,就把農民安身立命的根本給毀了,那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三小隻帶著李明協在曬穀場外麵玩了一大圈,身邊還跟著三小隻的兒時玩伴,等到陳翠翠喊他們回去的時候,他們還依依不舍呢。
特別是李明協,明明已經是個大學生了,跟著一群十多歲的小朋友,竟然玩得不亦樂乎。
“明明姐,下次我們再回來的時候,你還跟我們一起來!”陳小翠挽著李明協的胳膊說道。
“好!”李明協跑得紅撲撲的臉上,滿是開心的應答道。
回到市裏的小院,陳盧衝一刻都沒有在家多停留,直接就去了郵電所打電話。WwW.com
等他從郵電所回來的時候,眉頭緊鎖。
“盧子,情況怎麼樣啊?”在回來的路上,陳翠翠已經跟三小隻把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回到家,三小隻又跟留在家裏的其他人講了一遍。所以,現在是全家人都等著陳盧衝的回話呢。
“我打電話去之前收農副產品的那個村子了,當時幫我收東西的那個嬸子,剛好就是那個有養殖場的村子的女兒,她說的養殖場的汙染情況,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嚴重。”陳盧衝沉聲說道。
金鳳倒吸了一口氣。
還要嚴重,那得是多壞的情況啊?
“爹,我已經請那個嬸子去他們村裏的辦公室,給我們把當時報道那個汙染問題的報紙複印了一些寄回來,我過了年初五就先回滬海市,您到時候收到資料之後,就送回村裏給三鼎叔他們。”陳盧衝說著,就著院子裏的盆子洗了個手,轉身進了堂屋,去抱小心心。
“行,我知道啦。”陳壽卿點了點頭。
關於陳家坪是否允許養殖場進駐的這件事,並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陳家人就算是著急,也急不過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陳家人索性也就不著急了,開始安安心心的準備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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