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看起來就是年代很久了,牆壁的外圍因為常年的雨水侵蝕而變得潮濕發黑。

而在眾多老舊的房子中,向衍正站在屋頂,夜色的黑暗與他的身形幾乎融為一體,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今天從學校回來之後,他去了一個地方。

他輕車熟路的推開了醫院的房門,屋子裏坐著一個女人,女人安靜的仰著頭看著窗外神情靜謐。

她見屋裏的房門被人打開也隻是瞳孔一顫,便再無其他動作,她甚至都不好奇來的人是誰。

向衍似乎也早就習慣這樣,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握緊拳頭隨後又鬆開,隨後又把房門關閉,離開了這間病房。

“向衍,又來見你母親的嗎?”一位小護士剛好查房從上一間病房走出來,就看到向衍準備出去。

向衍神情黯淡,抿嘴不語。

“你母親最近身體已經好多了,前些天已經可以正常跟我們說話了。”護士一邊抱著查房簿,一邊準備推開向衍手邊的門。

她以為向衍剛來還沒有進去看她母親,所以她準備帶著他進去看看。

“走吧,你母親剛吃完午飯,現在還沒睡,快進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他語氣帶著一絲自嘲,“她不會想見我的。”

他聳了聳肩,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隨後他把手上買的水果遞給了護士,讓她幫忙帶進去,並不要告訴她這是自己買的,要不然恐怕她是不會吃的。

交代完事情,向衍便從醫院走了出去。

他母親患有嚴重的憂鬱症,當年跟父親結婚之後由於父親經常喝酒賭博,輸錢的時候甚至會把怨氣撒在他們母子身上,長期以往,他母親漸漸患上了憂鬱症。

後來離婚之後,她就住進了當地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多了,但是每當向衍進醫院看望她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出非常抗拒的神情,醫生說可能是他母親把他認成了當年一直毆打自己的父親,所以從心底由來的厭惡,所以非常抗拒看到他。

每次向衍進醫院去看她,他一走她便鬧著自殺,有一次向衍前腳剛走,她便拿起藏好的水果刀割向了手腕,後來查房的護士及時發現,要不然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向衍便不敢輕易再踏入病房,怕她看到自己會受到刺激再傷害自己,所以他總是默默站在門口看她兩眼便離開。

這次來是聽護士打電話給他,說他母親最近一段時間病情好轉,他有空可以來醫院看看她,陪她聊聊天天,不過今日一看,她顯然還不太願意看到他,他也不自討沒趣,惹人嫌。

離開精神病院,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圍車水馬龍,但是他卻不知道要去哪裏。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原來,自己始終是一個人啊。

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第一次與薑音相遇的大橋上,他站在橋中央,風迎麵吹著他的臉頰,吹落了他額前的劉海,卻擋不住他清俊的麵龐。

他神情恍惚,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隻要一遇到薑音的事情,自己就很難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