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沈青卿昨日的請求。
她剛雇好了馬車準備往衛所去,就瞧見了街口一臉焦急的虎頭。
小家夥正站在拴馬的墩子上東張西望的找人,當看到戴著麵紗的沈青卿時,頓時眼中一亮。
見他要朝著自己擺手,沈青卿當即使了個眼色,隨後朝著一處深巷抬了抬下巴,示意虎頭去那裏等自己。
虎頭是個小機靈鬼,瞬間就明白了沈青卿的意思,手腳麻利的爬下墩子溜溜達達的進了巷子。
沈青卿笑著和車夫說自己忘了東西,去取一趟便回,要他稍等片刻,車夫自是從善如流。
沈青卿不緊不慢的去了深巷,很快就找到了躲在角落的虎頭。
她連忙走了過去,還不待開口詢問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虎頭就搶白道:
“姐姐,有媒婆去薛家了!要給薛公子說媒,但是那位薛公子似乎沒答應,在府裏出來時怒氣衝衝的樣子,滿臉的不高興!估計是和家中長輩吵起來了,連布行都沒去!”.伍2⓪.С○м҈
沈青卿聽罷心頭一沉,這消息可不太妙啊!
這個時代的婚姻大多聽從父母之命,她原本的計劃是勾得薛禮對自己生出幾分愛慕之心,
然後再伺機透露自己是被迫出身青樓的清白女子,
若他不在意出身願意娶自己為妻,那便達成所願皆大歡喜,
若他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沈青卿換下一個人選便是。
但若是薛家長輩已經為薛禮定好了妻子的人選,那自己施展在薛禮身上的那些手段豈不是白費心思?
真是出師不利啊出師不利。
沈青卿抿了抿唇,思忖片刻後到底不甘心就這麼白白費工夫,決定還是先試探試探拿到準確消息再定奪。
想起方才虎頭說薛禮和長輩慪氣沒去布行,便開口追問道:“薛禮去哪了?”
虎頭立馬指了指城南的方向回道:
“他跑忘憂酒肆喝悶酒去了!”
獨自一人喝悶酒?倒是個偶遇的好時機。
可衛所那邊還得去點個卯……
沈青卿糾結了一瞬後,咬咬牙做了決定,
反正那位五爺也不會見她,幹脆讓虎頭去衛所送吃食,自己則是去酒肆“偶遇”一下正心情煩悶的薛公子,側麵探知一下他到底有無婚配對象,若是有了,就立馬換人。
做好了打算,沈青卿將送吃食的說辭細細交待了虎頭一番,隨後讓他裝成是自己雇來送貨的小童,將其送上了馬車。
待車夫趕著馬車晃晃悠悠離去,沈青卿立刻轉身往南街的方向而去。
忘憂酒肆倒是很容易找,但想在裏頭恰到好處的偶遇一個人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虎頭說薛禮在二樓西南角的雅間裏,這著實有些不好發揮。
待沈青卿心頭想好了幾個對策,這才不緊不慢的靠近酒肆。
走到門口時,她看了眼牌匾,隨後做出一副“終於到了”的歡喜模樣,抬步走了進去。
沈青卿這廂兢兢業業演著戲,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二樓一處雅間中的兩人順著窗戶看的清清楚楚。
趙玄滿臉意外,語氣有些驚訝:
“這小花娘怎麼跑這來了?不會是知道五爺在這,特意追來的吧?”
盛淮安冷冷掃了他一眼,
“知道我在這的隻有你一人。”